开着车的明霏也没想通,“老板您就这么放过晏暮槐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您的处事风格。”
先不提戎烬让晏家把晏暮槐赶出京城时说过,这个人若是再出现在他面前唯有死路一条;就昨天他还说了,再看到晏暮槐要让其痛失姓名他都没有执行。
这行为对向来说一不二的戎烬来说,实在太反常了。
“将死之人,不必计较。”戎烬靠在后座上,轻轻闭上双眼。
路灯随着车子前进的节奏,一闪一闪地打进车窗,一次次扫过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啊?他要死了?”明霏惊了,“难怪看着他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我还以为是故意装可怜,想要引起您的注意来着。”
“他浑身死气,活不过明天。”戎烬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同情,完全平静无波。
明霏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推出了一个结论,“难道是因为陈市长身上的煞气?他得罪了陈市长,一会儿就要被陈市长给刀了?”
戎烬又说出一个她完全没有预料的答案,“我们离开的时候,陈肖身上的煞气已经消散了,晏……那谁会死,大概率是因为他手里的画框中藏着一个红衣恶鬼。”
陈肖身上突然出现煞气,也可以说是他心里暗藏的杀意,这种东西连陈肖本人都未必能察觉到,但在戎烬眼里,却是具象的。
“哎,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人各有命,我只能祝他一路走好了。”明霏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任何伤心。
这两年来晏暮槐是怎么骚扰戎烬的,她全都看在眼里,以她对戎烬的了解,对方都该死一百次了,可戎烬却次次容忍,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戎烬是不是真被晏暮槐那些恶心的手段给打动了。
直到晏暮槐买违禁药准备害戎烬,她以为这回晏暮槐绝对死定了,没想到戎烬只是让晏家把人给赶出京城,以后别再让他看到这个人……
算了,老板的心思太难猜了,明霏选择不猜。
好在贱人自有天收,晏暮槐这回终于是逃不过了!
——
跟着陈肖进别墅的晏暮槐突然打了个喷嚏。
晏策有些担忧道:“哥你怎么样?是不是刚才在外面吹了风,着凉了?”
就现在晏暮槐的身体,一场感冒可能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因此晏策紧张得不行。
“应该是有坏东西在背后骂我。”晏暮槐揉了揉鼻子,没有放在心上。
一路上楼,陈夫人在房间里照顾着陈桑络,看到他们出现在门口才起身出来迎接。
陈肖看到陈夫人,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打过招呼后,陈夫人就回到床边,将陈桑络扶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晏暮槐顺势将手中的画放到陈桑络的床头柜上,让父子俩都能看到。
“这画……你们怎么带回来了?”陈桑络昨晚才认真看过这幅画,一眼就认出来了。
晏策接了话,“带回来救你狗命啊!”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是在陈家,陈桑络父母都在呢,他赶紧扇了自己一下,缩在晏暮槐身边不说话了。
陈桑络却不在意,还冲晏策笑了笑,他模样清秀,笑起来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
晏暮槐看向陈肖,“陈市长,说说你跟画中这个姑娘的过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