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的说:“南柯妹妹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所以你不知道,俺们晋南的宰相大人逝世了。”说着便就开始抹眼泪,抽噎的道:“五年前,乐陵发大水,若不是丞相大人,我们一大家子早就死了,在大人头七未过之前,俺一家子只吃素食。”
南柯有些心酸,安慰了他好一会儿,铁蛋才止住哭声,她将手里的手帕递给他擦泪,他又开始不好意思,只拿着袖子擦了擦,看着江水道:“俺原想着好好念书,考个功名,也做一个像丞相大人的好官,可是大人却……死了。”
他转过头看她:“南柯妹妹,你说,为什么那么好的人,就死了呢?”
是啊,怎么就死了呢?
辰溪怎么会死,她不知道,但这个辰溪她倒是有所耳闻,那时候她还在秦地的长安城,长安街上的醉仙楼吃茶,听着来往于各地的文人墨客谈论这天下大势,道那晋皇日日荒乐,宠信奸佞,昏庸无道,已是国之将亡之兆。
而这个丞相辰溪,是晋南三朝元老,忠臣辰明的孙儿,在辰明离世后,便就承袭了他爷爷的廉贞风骨,年纪轻轻便就官拜了正一品的丞相。
果真世事难料,她长叹一声,南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宽慰道:“丞相大人一声廉明爱民,就算死了,也不愿你伤心的,铁蛋你说是不是。”
铁蛋点了点头。
待船行到一半之时,江上不知何时起了厚重的迷雾,习习的和风,泛着一层阴冷的湿意,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立在船头的上清一把牵住她的手,仙力渡过来的暖意,慢慢地将她身上的寒意祛除。
可手却还是凉的,上清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手这般怕冷,下次出门记得裹着棉被。”
南柯撇了撇嘴:“手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后时说我是冷血动物,也许我真的是冷血动物也说不定。”她因着生来无心,自小就比旁人害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