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队中,巨大的锁链作响,响声沉闷。
锁链束缚的,是一双双被磨出血泡伤痕的赤脚,脚步沉重。
最前端锁着的是一袭粗布血衣,头发蓬乱的老人家,目无神韵,似是极度绝望痛苦。
从渊顿悟:莫不是百姓口中的老陆头?
身后,是两位憔悴的年轻夫妇。
重伤踉跄,应是已遭受了重刑。
而锁链尾端则是年仅十岁的小少年,眼看着,快要走不动路。
“啪!”
鞭笞声响起。
从渊看着那兽皮制成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那孩子身上,生生把他打吐了血,摔倒在地,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虚弱。
那孩子一倒,前面走着的三人连忙极力的走过去,痛心的护着那孩子。
老陆头痛哭:“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老不死的错!你们要罚,罚我就是了!孩子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那白袍男子可不管那么多,当即怒喝着再次挥动皮鞭:“胆敢对通天神女不敬!你们全部祭天也不够赎罪的!快起来!巡刑还差几米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不予欲上前:“太过分了……”
耳边响起从渊镇定的声音:“你去了,他们也是死路一条,那老伯和那夫妇已然重伤无救……”
“怎么会……那……”
不予停步,还想说些什么。
却见从渊已绕至一位妇人身旁,套起了近乎:“姐姐好,敢问姐姐,何为巡刑?”
那妇人见如此俊逸的少年唤她姐姐,心花怒放,可看着老陆头,又不免有些无可奈何:“你是外乡人吧…我们天朝都有规定,凡是对通天神女不敬之人,都会被施以巡刑,你知道巡游吧?就是用铁链锁着那些罪人,绕城转一圈,回到城门处决…可惜了,老陆头人不错,前些年他还接济过不少有困难的城民呢……可那也不是他对通天神女不敬的理由啊!”
既是好人,便不该受此罪。
“如何算是不敬?”
“不献魂啊!天朝都受神女庇护,自然是要为神女积福泽的啊!”
献魂?
从渊等人皆是一惊。
“多谢姐姐了。”
“爹!”
正当从渊思绪沉沦之时,忽听那边传来一声悲喊。
“爹,娘…外公……”
这次,是那孩子的声音,无力却悲痛。
从渊心神荡漾,恍然看去:那孩子还有救。
就在那白袍男子欲再次落鞭之时。
他以行云踏雪移步,在众人屏息之时,以手握住了皮鞭,掌心聚集灵力,那皮鞭瞬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