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古树枝叶繁茂,檀香扑面。
穿过院内,不时能看到小和尚路过,在用诧异的眼神扫过他们之后,问过方丈好,便生涩地离去。
似乎才入寺没多久。
从渊观方丈步伐,落地无声,修为难测,不由猜测:初入天刹境?
不觉间,已至后院。
与前院不同,这里鸟语花香,虫鸣蝉诉,倒是那片摇摇欲坠的蒲公英花海,别具一格。
从渊正出神,忽觉一股杀气如电光袭涌而来,当他循着杀意看向左侧的房门时,杀意已尽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衣少年郎,眉眼如画,疏狂如骤,片刻恢复宁静,双手合十:“师叔。”
声音,亦是超脱世俗的冷静与温润。
刚刚那一瞬间,确实是杀意。
从渊如是确信,视线落在那少年身上:滴水不漏……
方丈点头以作回应,拿出袖中药瓶,递与从渊:“施主,这是化清丹,可去浊医伤。”
从渊接下:“多谢方丈。”
便听方丈转而吩咐:“花禅,你先带两位施主去休息,待到女施主醒了,再带他们来见我。”
青衣少年恭敬回应:“是。”目送方丈离去,才看向从渊那边:“跟我来吧。”
厢房,从渊将阿意放下,取出化清丹给她服下,便走出房门。
“你的房间在那边。”
花禅一边给花浇水,一边指着另一侧的厢房,提醒着,视线却始终落在花上。
“不急,禅兄,不知这寺中可有适宜修炼的地方?”
闻言,花禅状似无意地抬了抬眸子:“你似乎刚经历一场大战,此时修炼,不合时宜。”
“哦?禅兄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从渊微微勾唇,肆意一笑:“禅兄好眼力,我曾听闻,天夜边城有一古寺,寺中有一谪仙,世称南仙,凡是有坠魔道而欲图悔改之人,皆能被其所救……”
一语未落,那股熟悉的杀气再次迎面而来。
花禅的身影立刻移至门边。
衣襟被拽住。
从渊淡定的看着他:猩红的眸子,眉间彼岸花乍现,周身,弥漫着血红的灵力,这是魔修……
并不意外。
“闭嘴!”
这场景,何其相似……
无奈叹息过后,从渊不由感慨:“我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冲动,我只是说说,又没有别的意思,你看我这修为,能做什么?”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意识中,传来天止吐槽的声音:“那句话怎么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天止,我那是试探,再说,魔修也不全是恶人,我是觉得,大家都是修炼,凭什么区别对待?”
“你这话,只要站在仙门正道宗派面前一说,保你死无全尸。”
“那哪能呢…”
他也不傻,那些人,可都是老顽固……
“我又不在意什么人间正道是沧桑……”
从渊嘀咕着,复又拍了拍目露疑惑的花禅的肩头:“禅兄,你还别不信,要不你分享一下魔修秘诀,我也来试试?”
花禅:这人…
“惺惺作态!”
他眸中的猩红已然褪去,像看怪胎一样,看了从渊一眼,便径自回去浇花:他真是疯了!跟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较什么劲?!
“花禅,你又没控制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