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长风迷眼。
走过崎岖的山路,站在山顶上,刚好能看见山下一面戎字飘摇的军旗。
那便是华戎营地。
“郑韬此人,杀了任娘,重伤平春,我们北霜军势必要取他的命,先前他已被我重伤,却留了后手,被万道千珠保了一命。”
万道千珠?
百里之内,皆可瞬移。
只不过,这法器可遇不可求,只用一次就成了废铁。
“所以……”
“北霜军营没有男子从军的先例,可你若是能杀了郑韬,毁了华戎军旗,就算你的投名状。
你想报仇,是,天夜近三年虽然国运日渐衰败,可你连郑韬都杀不了,更不用说报仇了。
你以为,报仇,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吗?
自古以来,都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何况,我北霜军不收废物!
他们的主将范一文此时并不在营中,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寂从渊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又通透,可他何尝不明白?
初入寒初境,对上千尽境,胜算又有多少?
小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能也不可能退缩。
“好,我去。”
他才踏出一步,复又折回:
“不知妹妹可否告知芳名?若是我不幸战死,也好知道下辈子去找谁喜结……”本想开个玩笑,却见小姑娘有些不悦,当即改了口:“找谁…管饭!”
“口无遮拦!”
“要是我有办法杀了郑韬,毁了华戎军旗,妹妹可否告知芳名?”
她凝眸看向他,眸子微动,掠过的一抹紫光褪去:“她们都叫我“阿意”。”此人命格极佳,绝非等闲之辈。
阿意。
“不过是一个称谓,无所谓…”
“阿意……”他轻声自语,随即淡笑:“我喜欢。”
阿意微怔一瞬,回神便见他的背影隐没在山路中。
不多时,从渊站在距离华戎军营一里处,看着那面飘摇的军旗。
“天止,你说,我能打赢吗?”
“明明就有十足的把握,你还问我?我说不能。”
“别啊,我还指望你化为真身,帮我一把呢!”
“神兵万象,从未有定数,以你现在的实力,只能随机。”
“明白!”
那他就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约莫一刻钟,天空划过一记金光,华戎军旗被金色弩箭穿过,瞬间化为灰烬!
华戎军营有人大喊:“不好了!军旗被烧了!有敌人来袭!”
正在营帐里处理手臂上伤口的郑韬十分不悦:“谁敢在这个时候来犯?”莫非是北霜的那个又美又凶残的姑娘?!范将军不在,怕是没人是她的对手!
“是…是一个举着旗的少年。”
“什么?!”一个人?举着旗?也敢来闯营!找死吗?!“走,去看看!”
华戎军营外。
寂从渊淡定的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警惕的士兵,听着郑韬赶来的脚步声,将手中的那面旗插在地上:“你们看到没?这上面写的什么?…华戎小人,北霜为王…”
“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华戎军营闹事!”
郑韬人还没到,先听到了他说的话,气急,待到看清从渊的容颜之时,不屑冷笑:“原来是你?还没被打够?逞英雄是吧?!”
“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身上可是一点伤都没有,反倒是郑副将,这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呢?”
“你!”郑韬这才注意到,真…真的没有伤口!怎么可能?!
莫非北霜军营之中,有擅长医术的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