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参见太后,参见……王上!”
慕容衡笑得如沐春风,微微屈身行了一礼。
不知怎的,太后觉得这笑容颇为的刺眼,她不由得心中有些恼怒,遂不顾韩钰想要站起来冲上去扶慕容衡的举动。
她凉凉地瞟了韩钰一眼,韩钰觉得周身一凉,像是兜头被一桶凉水浇下,一下子便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韩钰,镇定,镇定!韩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故作镇定地继续坐着。
“慕容……衡,对吧?”半晌之后,太后终于说话了,“果真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哀家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长得比你还要好看的男子!你且过来近一点,让哀家好好瞧瞧!”
这话说的甚是轻浮,众位妃嫔都“噗呲”一声笑了起来,韩钰的脸陡然青了。
这话,像是把阿衡当作是那些伶人一般的下等人,竟以容貌取笑。
“是。”慕容衡却神情不动,抬起头来,向阶上走去。
走进了,太后却始终也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恼怒和不敬,她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嗯,果真是气质容貌绝佳!”太后亲昵地拍了拍慕容衡的手,“以后可常来同哀家说说话,哀家就喜欢通透的人儿。”
太后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慕容婉,她从始至终,就是想看看慕容衡,慕容婉,不过是顺带替梅夫人出口气罢了,也告诫告诫韩钰,这宫中,他还是做不了主的。
她的儿女,不过也就这样罢了,还说什么凤凰……
这样一想,太后的神情愈发的和蔼起来,“初到韩宫,可还住得惯?不必拘着,哀家与你母妃是故交,说不得也是要照顾一二的。”
“衡谨谢太后恩典,一切安好。”慕容衡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向来是不输于人的,更可况,眼前这人,还不值得自己真心相待。
这位太后,曾是母妃幼年时候的手帕交,一向感情深厚。可谁知两人竟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终母妃得偿所愿,燕蝶情深,而她,却是负气嫁到韩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其中的细节,恐怕不足以为外人道。
“太后,您宅心仁厚,不知我阿姊是否又调皮捣蛋了,若是打扰了太后,阿衡替阿姊陪个不是,这日头也愈发的高了。”
慕容衡笑了笑,突然转口问道。
“哎呀,慕容公子有所不知呀!”梅夫人终于找到机会插上话了。
从慕容衡一出现,她就明显感觉到王上周身的气氛变了,就算是王上见到自己也没有这样春风满面的气氛,就连慕容婉也没有……梅夫人直觉着不高兴。
“清河夫人身穿红色,裙绣牡丹,这可是王后才有的殊容呢?”
她掩面娇声笑道,神情说不出来的得意。
“哦,是吗?”慕容衡反问道。
“可不是嘛……”谢姑姑接过话头,“这可是太后亲眼所见,你看,清河夫人身上可还穿着呢!”
“噢,是吗?”慕容衡疑惑地转头,“我阿姊并没有穿正好色呀,况且,那裙上绣的也并不是牡丹呀。”
众人随着慕容衡的目光看去,皆嗤笑一声。
“慕容公子莫不是在痴人说梦话,还是当我们这些人都是瞎子么,清河夫人就在那里,不是明明白白地摆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