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眼儿朗声大笑，仿佛变了个人。

“小姑娘倒是泼辣！”

“……”赫然不想理。

“来抓妖？”

听得赫然心里一惊。

“惊讶我怎么会知道？”

赫然正等着李眼儿往下说呢。

结果那老头拄着拐棍儿，往后院走了。

“……”

步伐稳健，如履平地。

赫然好奇跟上去，就见老头径直走向一上了年岁的竹椅。

那把竹椅放于檐下，经过时间冲刷，椅子已经瞧不出原本的青绿，甚至开始泛白朽化。

仔细看，椅子还留有主家的使用划痕磨损。

“老物件儿啊”

赫然喃喃自语。

“走了啊”李眼儿伸手摸着椅背，琢磨道。

恰逢此时，后院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黑色长衫衣摆荡了荡，复垂到鞋面上。

赫然背部瞬间绷紧，几乎是从他身后跳开。

“你身边有东西？”

李眼儿瞥了一眼身侧，惊讶于赫然的敏锐，随即起了爱才之心。

“能看到？”

“看不到，只是刚刚的风，太阴太寒”

赫然摇头。

“小姑娘叫什么？想再学门手艺吗？”

赫然僵硬的微笑拒绝：“不想”

身侧那东西似乎在与老头说话，他时不时附和，空闲的左手手指吧嗒吧嗒不停算着什么。

“小姑娘你叫什么？”

老头问。

赫然知晓老头子有些真本事，且身边有不知底细的，不交恶最好。

“赫然”

“嗯，你我有缘，你既不愿拜我为师，那…我就认下你这徒弟！”

“……”

赫然很少和长辈相处，也没见过眼前这阵仗。

“老头我叫李眼儿，身边这位复姓纳兰。你叫我李叔就行，纳兰年岁过大，叫什么都不大合适，你直接叫纳兰即可。”

“哦……行，李叔，纳兰”

拒绝没用，那就顺着。

“嗯，好”

“走，闺女，随我去前院歇息，等晚上，有场硬仗要打。”

双手拄着拐棍儿，穿过古旧的檐廊。不疾不徐地走向埋在陈旧腐朽岁月里，砖灰色的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