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瑜因为脚伤,几日没再出门。
等彻底恢复,已是三日后。
这日天气很好,苏知瑜梳洗完毕吃过早饭,跟她爹苏万昌说,想去苏家的铺子里看看,开始学习做生意,看账本。
苏万昌捻着胡子,满脸欣慰的笑,“好,那从今天开始就学习打理布行吧。”
临出门,苏知瑜忽然想起什么来,“爹,您先等我一下。”
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来喜正在打扫。
她在床头翻开枕头,又翻开叠好的被子,一脸焦急的问来喜,“来喜,我的瓷瓶呢?”
“小姐,你是说沈司令送来的药瓶吗?”
“对,在哪里?我分明放在枕头底下的?”
“哦,我刚才打扫,放在梳妆台上了。”
苏知瑜奔到梳妆台,一眼看到白色的瓷瓶,脸上露出笑意,一手握住,“我拿走了。”
“小姐,你要还回去吗?可你知道去哪里还吗?”
苏知瑜迟疑片刻,“那天张副官说要怎么还了吗?”
“他没说,我也忘记问了。”来喜摇摇头。
“没事,没准哪天就碰上了,我随身带着吧。”
“那也行,小姐,你去铺子,真的不用我跟你去吗?”
“不用,你打扫完,在屋子练练字吧,时代不同了,识些字没坏处。”
“好的,小姐。”
苏知瑜一路小跑赶上她爹苏万昌,“爹,我们走吧!”
“妞妞,你可慢着点,脸都跑红了,这身体刚好,脚也刚好。”
“没事的,爹,我现在身体好着呢!”
苏家布行在安远城有四家,东西南北各一家。
除了布行,还有一家米行,一家钱庄。
每家店铺都有个掌柜管理,而这些掌柜的都是跟着苏万昌走南闯北十几年了,不仅负责还衷心,很多零碎琐事自然不用苏万昌亲力亲为,他只要定期巡视查账即可。
东城那边的布行掌柜正准备请迟,苏万昌想一想正好让苏知瑜跟着老掌柜学习些时日,等老掌柜请迟后,苏知瑜正好接手。
老掌柜叫苏京生,是苏万昌儿时的伴读,这些年算是苏老爷的得力助手,可惜身体近些年不太好。
“妞妞啊,你就跟京生叔好好学学,以后这间铺子就交给你打理。”
“好的,爹,我知道了。京生叔,劳您费心了。”苏知瑜颔首道。
“好好好,当家的,您是有福气的,小姐如今身体也好了,以后这生意上的事,您算是有个好的帮手了。”
年关,铺子里来往客人不少,各家大姑娘小媳妇都要买新布料做新衣裳。
苏知瑜在铺子里边看边学,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东城离苏府不远也不算近,走路大概半个时辰。来时,她是随她爹的马车来的,回去时,她想自己走走路,就没让府里的车夫来接。
她要把身体尽快调理好,最好能调理到以前的状态,可以骑马,可以射箭,可以摔跤,她一定得强大起来。
冬日,天黑的早。
没到晚饭时间,安远城的街道已经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苏知瑜从店铺里出来,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沈逸在车里一眼看到前面身穿素色旗袍的窈窕身影。
张副官自然也看到了,“司令,是沈小姐。”
“在她旁边停。”
“好。”
苏知瑜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天在店铺里学的东西,忽然身边停下一辆车。
驾驶座探出一个脑袋,“苏小姐,回家吗?要不要带你一程?”
苏知瑜看着张副官那张憨厚笑脸,也回以微笑,“不必,我想走一走。”
忽然想到一件事来,她从挎包里掏出那白色瓷瓶递给张副官,“听说这瓶子很重要?”
“啊?”张副官其实也不知这瓶子有什么特别的,只知道司令经常带在身边,开始以为那里面只是药油,毕竟他们在战场上经常受伤,随身带着药也正常,可那天司令吩咐拿给苏小姐,还要回空瓶子,他才后知后觉,不是药重要,是瓶子重要。
张副官瞅一眼身边的司令,只见司令已经开车门下车了。
苏知瑜举了半天瓶子,张副官没有接,却见沈逸已经从车那边绕了过来。
她再次举起瓶子,递给沈逸,“谢谢沈司令的药,很好用,瓶子嘛,完好无损,物归原主。”
“不客气。”沈逸淡声道,去接瓶子,可苏知瑜手一收,他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