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她往车门方向挪了挪。

沈逸发现她的动作，轻笑出声，“不至于吧，我身上有什么蟑螂鼠蚁吗？”

“想知道？”苏知瑜反问。

“嗯，想。”

“沈司令身上有一种味道…我不是很喜欢…”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沈逸听着也有点思绪百转，他蹙眉，语气自嘲，“不能吧，我每天都洗澡的……”

“有些味道是洗不掉的，比如…”苏知瑜停顿片刻，视线迎上沈逸看着她的探究眸光，清晰的说出几个字，“血，腥，味。”

“哈哈！”沈逸大笑两声，惹的前面的张副官都终止了和小丫头的对话。

“苏小姐，你真是不怕我呀！”

“怕，我说过的，可我知道像沈司令这般人中龙风，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不是吗？”

“你这话说出来，若是我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那便是我德不配位了。”

“所以，沈司令您以后多担待下，日后若哪句话惹的您不开心了，也别跟我计较。”

“自然，我倒是挺喜欢沈小姐的性情，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是吗？沈司令那位故人……是位姑娘吗？”

“对，是个极好的姑娘。”

“不会是沈司令的心上人吧！”

“……”

沈逸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说是心上人太过简单，她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在一起的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

“她死了。”

“……”

这次换苏知瑜沉默了，她很想继续问，她是怎么死的？

可心脏突然好痛，脑海里闪过过往那些痛苦的画面，不仅心痛，腿也痛，浑身都痛。

好冷，真的好冷。

“苏小姐，怎么了？你怎么在发抖？”

沈逸的声音换回了苏知瑜的心神，她拼命地压制那股撕裂般的情绪，可还是忍不住身体上的颤抖。

来喜回身发觉小姐脸色苍白异常，“小姐，你不舒服了吗？幸好我带了药丸来，小姐，您赶紧吃几粒。”

小丫头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服侍小姐这上面是从来都不会含糊的，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峰伯配置的中药丸，还有热水壶。

这会子一同递过来，沈逸就近接过，先打开药瓶取药，“要吃几粒？”

来喜赶紧答，“五粒即可。”

沈逸倒出药丸，直接送到苏知瑜口边，“张嘴。”

苏知瑜乖巧的配合，沈逸把药丸送进去，然后拧开水壶，把水又喂进。

喝完了药，苏知瑜背靠座位合上眼睛。她的脸依旧苍白如纸。

沈逸看着她，神色凝重。不明白刚才还好生生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没了生气一样。

张副官小声询问，“司令，要停下车休息吗？”

一句话提醒了沈逸，刚才他也真是乱了，他虽知苏知瑜身体孱弱，可真正亲眼看到，不知为何他的心会跟着痛起来……

他沉声道，“掉头回去！”

“不，不用，我过一会就没事了，你们别紧张。继续走，我想去观山亭。”还很虚弱的声音阻止了沈逸。

观山亭，她是听过的，却从未去过，那里是唯一一处可以看到青风山的地方。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