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玉上前,老夫人慈爱地握住周阮玉的手,温声问:"这几日可还习惯?"
周阮玉笑着朝老夫人笑着说:"孙媳一切都好,劳祖母挂心!"
一旁的忠勇侯夫人开口脸上堆着笑:
"母亲放心,儿媳会好好照顾二郎媳妇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与你嫂嫂都在。"
老夫人只是"嗯"了一声又开口对周阮玉说:
"如今你们还没开府,有什么事就与你母亲还有大嫂说!莫要见外!你与二郎今日回门,东西可都备齐了?"
"回祖母,都备下了"
"好好!"说完又朝身后招了招手,随后几名丫鬟端着几个盒子入了厅内,老夫人摸了摸周阮玉的脸说:
"这都啊,都是些补品,有些上好的人参和岁贡番邦进贡的几件皮子,都是上好的狐皮和貂绒,是我给你回门备下的,算是我给亲家的礼物,你等会儿带着。"
忠勇侯夫人吴氏也开口道,"这一份是我为你们回门准备的"指着身后几位丫鬟捧着的匣子,又道"也是一些补品,还有一些饰品是我的一份心意"
周阮玉起身致谢"孙媳替我母家,多谢祖母!儿媳多谢母亲"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与二郎早些去吧,免得误了时辰"老夫人开口催促道。
"是,祖母"周阮玉福了福身拜别老夫人与吴氏,带着礼品就往府门口走。
背后的几道视线直到出了静安堂,才消失不见。
静安堂内,忠勇侯夫人吴氏敛起温润的笑意,看着周阮玉离开的背影,仿佛要把周阮玉的背盯穿,吴氏内心此刻如针扎一般。
堂上的老太太潋了笑意淡淡地开口:
"二郎如今得陛下赏识 ,往后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如此这般也是侯府的福气,如今陛下赐了宅子,过些日子也就搬出去了,这些日子你只管多关照二郎媳妇些,没坏处!"
侯夫人只是应是
季楠钧一个妾室子,如今年纪轻轻的就入了内阁,成了皇帝的眼前红人,抢了自己儿子所有的风头,如今又在老夫人的筹谋下娶了当朝太傅的孙女,一时间更是风头无两。反观自己的儿子,政绩平平,只能在吏部得了一个闲官混日子,至今仍然一事无成,吴氏心里是抓心挠肝般不舒服,却还不得不笑着送上礼品,袖口里手掌又攥紧了几分,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才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了几分。
……
侯府正门,马车一早便备好等在那里。
周阮玉到的时候,季楠钧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还站着一位身量相当的少年,是季楠钧的贴身侍卫李伦,从小就跟着季楠钧,说是下属,更像是兄弟,对季楠钧向来是忠心耿耿。
周阮玉看着马车前身穿靛蓝色长袍的季楠钧,温润中又带着些官场上的气势,有几分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沉稳,还没有前世身居高位时的冷峻和杀伐果断,但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能让人移不开眼,也难怪自己前世会将一颗心交了出去。
季楠钧看着周阮玉身后众人手中端的礼品,先开口道:
"这些是?"
"这些是祖母和母亲为我们回门备下的,让我带着。"周阮玉温声回道。
季楠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当的!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周阮玉颔首起身上马车,季楠钧伸手扶了一把,周阮玉也不客气将手搭上季楠钧手臂入了马车。
季楠钧见周阮玉似乎与前两日有些不同,前两日的扭捏和羞涩如今都荡然无存,只剩世家贵女的淡然和沉着冷静,一时间还有些愣神,随后也起身进了马车。
两人虽已成婚三日,也已有夫妻之实,却还是不甚熟悉,前两日两人说话之间,周阮玉面上总是带着些羞赧,如今竟是一丝也不见了。
季楠钧哪里知道,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个可不是刚与自己成婚两日的妻子,而是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五载却最终走向和离与死亡的周阮玉。
两人坐在马车内一时无话,端坐在软塌上的周阮玉先开口:"夫君明日可就要上朝了。"
季楠钧回神道"是,如今朝中事务繁忙,陛下只放了我三日假,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明日便要入朝了,也不能长久陪你,还望夫人见谅,等来日朝中清闲些,我便带你去南方看看,那边天气湿润,风景秀丽,想来你一定喜欢!"
周阮玉点头答:
"我省得的,夫君入朝为官也很是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才好。"
周阮玉巴不得季楠钧不回来……
季楠钧唇角露出微微笑意,"谨遵夫人教诲,我不在府中时夫人尽量少往前院去,少与落霞苑的那位打交道,等到陛下赐下的园子修葺好了,我们便可单独立府,到时候夫人也会更自在些,只是这些日子要委屈夫人了。"
落霞苑正是季楠钧嫡母吴氏的院子。
如今两人刚成亲还未单独立府,暂时只得住在忠勇侯府中。也就是那时,府内人没清理干净,才为后来埋下了种种祸患……
周阮玉看着季楠钧的脸,脸上泛起笑意,轻轻点头,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