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离此不远,”堵虎一边走,一边介绍;“就在前面,荆沔天潜县城(现为江汉园林城)郊区。”
“是吗,”女子点了点头,跟在青年的身后,不敢离得太远,远了害怕背后有人突然袭击,也不敢太近,近了害怕青年突然回头抱起自己。
二人走在两边是芦苇的羊肠小道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秋风,望着湖里那些荷花叶儿上的小露珠,呼吸着这带着清香味儿的空气,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心情和精神也比刚才显得缓和多了。
堵虎采取一路边走边聊来缓解女子的恐惧心理,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江汉园林城郊区,
在一间茅屋前停下,堵虎从身上摸出钥匙,把门锁打开,而后推开房门进去。
女子尾随其后,见房内黑洞洞的,站在门口观望。
这时,堵虎瞎摸着走到灶台前,用手摸了摸,终于摸到火镰,接连打了几下,火星燃着纸媒,而后吹了吹,吹出火苗,把煤油灯点亮,继续放到灶台上。然后,满面笑容的邀请女子:“快进来吧!”
女子摇了摇头,胆怯的不敢进入,一直立在门口朝屋内观望。
堵虎见女子害怕,即和蔼的掀开锅盖,从锅里端出一只碗来,笑着对女子道:“饿了吧,这儿还剩有半碗面条,是中午的,先凑合凑合吃吧。”
“不饿!”女子立即拒绝了,其实她早就饿了,还是强装英雄,由于受到惊吓,继续胆怯的站在茅屋门口,借着微弱昏暗的煤油灯光,把屋里扫视一周。
“唉!”小青年的房屋实在太破旧了,墙壁黑乎乎的不说,到处脏兮兮的,一间茅草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眼便可前墙望到后墙。
那掉了墙壁的后墙处,铺了一张又破又旧的双人床,木头年久失修,榫头缝隙较大,摇摇晃晃,床上铺着高粱杆,一床烂棉絮铺在上边,打了补丁的老粗布床单,散摊到床上。没看到枕头,看到一床露着黑乎乎棉絮的被子。
破木床的上头,横拉了一道生了锈的铁丝,铁丝上搭着女人的花补丁衣服,以及小孩的尿片。
破木床的一头靠墙,另一头放着一只柜子,柜子下边是用半截砖支起的。
破木床对面,也就是进门右侧的墙仡佬里,垒了一个锅灶。
黑乎乎的锅灶,一旁放着一只烂了半块的水缸,一只三条腿的小凳子,放在灶门前,是坐在上边烧火用的,整个屋里再没有别的东西。
女子观察的实在太仔细了,她分析着;看样子,青年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三口人。
面对这种情况,心里不禁打起疑问:但不知青年的老婆和孩子哪儿去了?
更让女子担心的是今晚过夜,自己和青年两个人,就这么一间茅屋,一张破床……
如果是两个男子,茅屋破床,挤挤凑合一夜,也无所谓,可是,自己与青年是一男一女,而且同是年轻人,如何睡呢?
如果自己睡床上,他睡哪儿去呢?
睡地上,又潮又湿的黑乎乎土地,夜里蟑螂蜈蚣什么都有,能睡吗?
如果他睡床上,自己怎么办?
还不如在芦苇荡里蹲一夜呢,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所以,一直迟迟不敢进入茅屋。
不行返回去,她回头朝茅屋外看看,天空飘着小雨,风继续吹着。站在门口带着几分离迷和几分散乱,如风轻叩一位少女的心,她面对青年,一间茅屋,一张破床,如何睡觉作了大难,不得不让她疑虑重重。
“嗷!明白了,”她猜想着,让自己与青年两人挤到一张床上。
可是,这两位年轻的孤男寡女……挤到一张床上……
到了夜深人静,自己睡熟后……难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不行!”自己不能与青年挤到一张床上睡觉,太危险了。
怪不得青年扭扭捏捏不同意送自己回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非要把自己带回他家,原来早有想法。
看来,青年的阴谋更大,手段更毒,花言巧语把小女子骗到他的家,目的得到我这个人。与那强暴**没什么两样?只是方式改变了,有强迫暴行的举动,变为欺骗逐渐让人上钩。
她越想越怕,一种恐惧心理刹间占据整个心田,鞭策夜的静谧,一个经过恐吓受伤的神经,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此时感到后悔,轻信他言,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事已至此怎么办呢?
她无奈的再次回头望了望茅屋外,想逃跑,跑哪儿去呢?黑暗的夜空如同恶魔,远处的乌云和雷雨,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依旧有随时到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