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尧的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今年的考核名单里又没有我?”
杜师兄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欸~虽然师兄没办法给你带来好消息,但好在我们还有一个坏消息可以听。”
“????”
方尧满脸黑线,“我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消息能比不让我参加内门考核更坏。”
“经长老院商议决定,把你这里的年金再次上调。你今年至少要上缴给宗门白银两千一百八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五两八钱六分七厘。”
“好吧,我信了。”
方尧简直无话可说了,黑着脸搂着杜师兄的肩膀把杜师兄转了个圈,然后飞起一脚踹到杜师兄屁股上:
“真他妈当我这里是国库啊,你们算的够清楚啊,还他妈有零有整的!赶紧滚回山上吧!每次一见你丫的准没好事!”
“喂!你丫的谋杀你亲师兄啊!”
杜师兄揉着屁股在街上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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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方尧的房间内。
方尧摆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和杜师兄把酒言欢,二人是最好的兄弟,打小就有说不完的话,此刻又是多日不见,自然聊的起劲。
二人先是从当今朝堂之上各党派的明争暗斗聊到修士界大佬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又从明月宗斋饭堂里打饭的李妈为什么总是手抖聊到大长老追求了五长老几百年却还可以修练童子功的心酸经历。
最后,聊着聊着话题又拐到了内门考核上,这让方尧不免有些郁闷。
“方师弟啊,关于考核的事你要想开点。虽说我们那一届三百多人就只剩你和你一百二十七师弟仍然还在外门,的确很丢脸。”
“但你的日子可比他舒服多了。他现在在西晋府替宗门打理煤窑。为了缴年金,每天一睁眼撸起袖子就下井,那镐把子都抡得冒了火星子。就这,也总是交不齐钱,被长老一顿臭吊。也亏得你师弟脸皮厚,换了常人,早上吊八回了。”
杜师兄又规劝道,“再说了你干嘛非得削尖了脑袋到内门去苦修呢?进了内门后规矩可就多了,事事都得听长老的。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管得严些也就算了,关键是内门同辈之中都没几个女生。”
“天可怜见,你师兄我上回摸到的女人的手还是李妈的,她比我爷爷都大两岁!”
“师兄,你不懂。我就是想抛开这些世俗的东西,潜心修炼好提升修为,延长自己的寿元。”
“呦,你才多大怎么就讲起这些套话来了?还什么什么世俗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几百岁的老头呢。”
“再说了你真以为到了内门就能做到潜心修炼吗?”
杜师兄又灌了一大口酒,“我告诉你,非也!”
“其实这世上最痛苦的就是我们这些修士。一方面成不了尊者,无法真正做到摒弃一切欲望,斩断因果,无欲无求与天地同寿。一方面呢又碍于修士的身份,故作清高,处处端着架子,觉得自己不是凡人,不该像凡人一样被七情六欲所恼所支配。”
“我们不能像凡人一样因为小事而高兴,因为小事而生气,不能承认自己的无能,不能承认自己的自私,更不能无所顾忌的去发泄,就只能把这些统统都强压在心里。”
“到头来积攒的欲望成了心魔,一辈子修为就毁于一旦喽~”
杜师兄嘟囔着趴在桌上睡着了。
方尧看着醉酒的杜师兄,品味着刚刚的话语,他有些搞不清楚杜师兄到底是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还是在单纯的说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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