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李贤侄啊,我是张士信啊。你父母离世后我还曾去探望过你,那时你才仅仅三岁多啊,还是你姑妈接待的我呢。哎呀,你可能都不知道这些事,时间过得可真快,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呀?快进来,快进来,孩子,你今年几岁了?”张士信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高兴地说道。
“哦,我今年九岁了。哦,对了,路上我救了一个人,他应该也在这块儿住,您过来看看。”李行素边说边带着张士信快步来到马车旁边。
张士信赶忙打开火折子,借着火光定睛一看,“啊”地惊叫了一声,那声音中满是震惊,随即朝着院子里面扯开嗓子喊道:“士义、士德,你们快出来,大哥受伤了。”
李行素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他赶忙凑过去对着火光仔细看去,心中不禁诧异,难道自己救的人竟然是张士诚?再仔细瞧瞧车上躺着的人,与张士信一对比,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他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叹,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把前来投奔的张士诚给救了。
就在这时,张士义和张士德两兄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一看到张士诚重伤且已陷入昏迷,皆是面色大变。张士义急忙跑出去找大夫,张士德则迅速跑回去拿伤药和绷带。毕竟他们因着贩私盐时常会与人发生争斗,所以伤药和绷带这类东西都是常备之物。
张士德小心地揭开张士诚背上的衣物,给那触目惊心的大伤口上均匀地撒上伤药,然后用绷带紧紧地绑住,好歹是暂时止住了血,此时他胳膊腿上的那些小伤口也都已不再流血。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村里的大夫在张士义的引领下匆匆赶了过来。
大夫仔细地给张士诚检查了一番,面色凝重地说:“主要是后背上的伤口太深了,流血过多导致昏迷,不过好在应该没有伤到内脏,暂无生命危险。”接着又开了个补血止痛的方子,让张士信赶紧去药房抓药。
大夫走后已过半夜,众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这位小朋友,于是便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行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是在远处看到张叔叔被砍倒在地,眼看那人就要补上一刀,要了他的性命。我当时心急如焚,也来不及多想,便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出去救人,结果正好砸在凶手的手腕上,砸掉了他的单刀。我也只是运气好,自己之前在村子里和小伙伴们打架的时候,有时会扔石头玩,自己还稍微有点准头,后来那个人捡起单刀就匆忙跑掉了。”
张士义、张士德和张士信兄弟三人听后,不禁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皆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被李行素碰巧遇到并救了大哥一命,否则大哥张士诚那必定是必死无疑啊。此次能侥幸留得性命,那也真是今世修来的福分,当年偶然间结识刘启先夫妇成为好友,没想到竟然因此捡回了张士诚一条性命,真是世事难料,命运无常啊。
这时候张士诚悠悠转醒,众人赶忙围拢过去,关切地看他感觉如何。由于背上伤势严重,他只能俯卧着,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先是喂张士诚喝了一口水,接着张士德又把刚熬好的药汤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下去,张士诚这才又慢慢地昏睡过去。
众人一看张士诚又睡了,心想这下应该没事了,便把李行素妥善安顿下来之后,除了张士德留下来照顾张士诚之外,其余人都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前去探望张士诚,此时张士诚已经醒转,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张士诚问起昨晚救自己的人在哪里。张士德便把李行素救他的经过大致地说了一下,张士诚也不禁感慨万千。
这时候张士信去把李行素叫了过来,张士诚一看到自己好友李启先的遗孤都已经长成一个半大小子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悲怆之情,老泪纵横。
张士诚让李行素走上前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素儿啊,你今年几岁了?”
“我已经九岁了。”李行素上前一步,乖巧地答道。
张士诚紧紧握着李行素的手,有气无力地问道:“素儿,你说你用石块砸掉了凶手的刀,惊走了他,我倒是有些疑问。我练武的天赋也算不错,曾经干过苦力,身体健壮有力,又跟我缥缈峰的师父练过两年。我师父曾说过,一般练外功十年以上的都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那晚的那个人的武功明显高过我,我觉得他的功力不但超过十年,而且恐怕曾有过名师指导。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你惊走?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路过惊走了他?”张士诚皱着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实在不相信一个九岁的孩子仅仅靠扔块石头就能砸掉武林高手的刀,并且还能惊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