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刑侦民警是拿着尚方宝剑去督查的,各派出所开始真正重视起了这次排摸工作,要求每个责任区民警下乡召开一次各村干部会议,发动干部群众积极提供线索。各派出所还加印悬赏通告,要求各村对每个党员干部人手发放一份悬赏通告。
这一措施下去后,又掀起了一轮排摸高潮,一大批人员被作为嫌疑人员提供上来。李剑他们又忙乎了一阵子,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这天,洪宅派出所的民警金光标向李剑提供了一个对象,是洪宅镇楼村的楼军前。
金光标说有村民反映,这个楼军前与悬赏通告上的嫌疑人画像比较像。而这个楼军前高中毕业后就没在家里呆过,性格比较孤僻,从不与村里人打交道。一年到头很少露脸,到底在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派出所向他父母调查,他父母只是说在外地做生意,具体在哪里也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没有。
李剑的手头上虽然还有好几个对象还没有排除,但是这个楼军前却引起了李剑的特别关注。自已的儿子在做什么,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连联系方式也没有,这确实有点讲不过去,除非是故意隐瞒。楼军前的父母在怕什么?
李剑带上黄人杰和金光标赶往洪宅镇的楼村,找到了楼军前的父母。结果确实如金光标所说,对儿子楼军前的情况,他们一问三不知。
只是说儿子今年24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后,就外出做生意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会回来,平时不联系,即使偶尔联系也都是他打电话回来的,他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至于儿子在外生意怎么样也不知道,反正他既没有向家里要钱,也没有钱寄给家里过。
李剑向他们索要楼军前的近期生活照,他们都说家里没有他的照片。
李剑问他们知不知道城里发生的杀人案,有没有看到过杀人犯的悬赏通告,俩人异口同声地说:“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什么杀人的事情。”但是李剑已经捕捉到了他们的不自然和紧张。
李剑说:“根据我们的调查,案件是你儿子做的,也就是说你儿子是杀人犯。”
“不可能的,我儿子一直以来都很乖,不可能去做犯法的事,更不可能去杀人,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李剑说:“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们搞错了,你就想尽办法把你儿子找回来洗清自已的嫌疑。我们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希望别让我们失望。”
从楼军前父母的嘴里得知,楼军前共兄妹三人,有一个妹妹未嫁人,在洪宅镇一私人服装厂上班,还有一个姐姐在城里某单位工作,姐夫也是国家工作人员。
回来后,李剑立即安排人员通知楼军前的姐姐、姐夫和妹妹前来接受询问调查,并派人前往其姐姐家秘密搜查。
三人的询问结果高度统一,与楼军前的父母一样,均不知道楼军前在哪里,在外干什么,也都没有其联系方式。
刑侦民警在其姐姐家搜查时发现,厚厚的相册中,被事先抽掉了许多照片。家里其他人的照片在相册中都有,唯独没有楼军前的照片?一张都没有,连与父母、姐妹的合影也没有。这就更加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
此后,李剑带领大要案中队的民警对楼军前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向其亲戚调查,向村里邻居调查,向他曾经的同学调查。
一个多月调查下来却毫无进展,谁也不知道楼军前的下落和近况。有人讲到前几年楼军好像在上海某服装市场摆摊卖过衣服,但又讲不出具体的地点。
直到九月初,有同学讲到楼军前与同学方某某谈过恋爱,方某某在两年前考上了舟山某大学,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得到这个信息,李剑立即与黄人杰赶往舟山,通过校方的协助找到了方某某。
方某某对于公安人员到学校找她调查楼军前的事,显得非常反感,极不配合,声称自已不知道楼军前的任何情况。
李剑严厉地对她说:“任何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的义务,你能考上大学也不容易,希望不要因为你的任性毁了你自已的前程。”
方某某马上说:“我又没犯法,关我什么事。”
李剑火了:“好的,我们现在明确告诉你,楼军前犯了杀人罪,我们公安机关正在缉捕他。如果有他的消息,或者他来联系你,请你立即向我们报告。如果被我们发现你暗中帮助他,或为他提供隐藏处所的,我们将对你以包庇窝藏罪处理。”
为了防止方某某到时候耍无赖,说自已不知道楼军前已犯罪,李剑让黄人杰作了笔录。
最终,方某某还是因为自已的狂妄和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