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就是按照案犯的认罪态度来给他定罪量刑的,象你这样拒不交待罪行,死不悔改的,最后只能是按顶格处罚,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朱大发终于忍不住了,嚎淘大哭起来。
李剑继续说:“朱大发,你现在光哭是没有用的,你只有老老实实,交待自已的罪行,求得受害人家属的谅解,求得政法机关的同情,给你从轻处理,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不想这样的,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我只是想偷点钱用用。”
“从头开始说。”
“好的,我家里你们也去过,穷得实在没法过下去了,能借的地方也都借了,厂里的工资也都预支了,再弄不到钱,饭都没得吃了,我不能看着三个小孩饿死。
于是我就想到了偷钱,但我又没什么偷盗技巧,真正有钱人的家也不敢去偷,而村里的老太婆王元奶在“掷骰子”赌博时,我经常看到她从身上大叠大叠的钱取出来的,而且她平时都是自已一个人住的。
她家我也事先观察过,可以提前躲在里面的。我就把目标选定为老太婆王元奶了。
我们农村里,一般人家只要人在村里不外出,睡觉前都不会锁门的,只有准备睡觉后,才会从里面把门锁起来的。
那天,七点左右,王元奶吃完晚饭,走出家门,我趁她在邻居家聊天,偷偷躲进了她家后半间的猪栏里,猪栏没有猪的。
到八点多还不到九点,王元奶回家了,她锁门关灯上楼。我一直躲到十一点左右,估计她应该睡着了,我开始开灯,到处找钱,一楼找不到钱。我就去二楼,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没有。
我想到她赌博时钱都是贴身藏的,于是我就去她身上摸,结果她醒了过来,而且还认出了我。
她马上喊了起来:‘大发,你这种事都会做的?’我去捂她的嘴,她就来抓我,我用拳头打她的头,打了几下,她不响了,我就从她身上搜走了钱,总共才30多元。
钱拿到后,我就匆忙跑了下来,刚到一楼,我好像听到楼上有动静,我想王元奶肯定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到楼梯口挂着几把锄头,我就狠下了心,干脆把她弄死算了,反正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
于是,我拿了其中一把锄头,再次上楼,掀开蚊帐,用锄头脑砸王元奶的头部,砸了好几下,血都喷出来了。
我确认她死了之后,帮她盖好被子,放下蚊帐,然后拿着锄头下楼。把锄头藏在猪栏里,再把所有灯关掉,从屋里出来后,又把门关好,就跑回了家,那个晚上一直都没睡着。
一直在想,老太婆死亡迟早会被发现的,如果报案的话,公安机关肯定会来调查,还是有可能被查出来的。想来想去,最后我想到了用“血冲脑”的说法来掩盖和欺骗他们。
于是第二天,我一直在王元奶门口的天井逛,等待人们发现王元奶死亡,我可以及时引导他们。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终于让我等到了。老太婆的女儿说一天没看到她妈妈了,年龄这么大了会不会死在楼上,她一个人不敢上去看。
我就说:‘我陪你上去。’
到了楼上,我掀起蚊帐,她看到都是血的时候就吓坏了。我即对她说,‘你母亲已经死了,是血冲脑,同我一个朋友死的时候是一样的。她还真的相信了,同所有人说,她母亲血冲脑死了。’
本以为没事了,可是老太婆的儿子回来以后,不相信是血冲脑,就报警了,之后你们就来了。”
李剑问:“这种事你老婆孩子知道吗?”
“不知道的。”
“你半夜回家你老婆不问的?”
“我出去的时候,与她说过的,我去看别人打牌了,晚点回来,有的时候我确实会因为看别人打牌而很晚睡觉的,所以她不会来问的。”
“那你事后有无告诉过她?”
“没有,我谁都没说。”
“那你偷来的钱呢?”
“给老婆买米了,我骗她是捡来的。”
李剑走出了审讯室,让赵刚和张松柏做好笔录。
当李剑走进铁公正办公室时,刚好听到铁公正同两个专家在商量,要把朱大发异地羁押到婺华市看守所,由市局专家全权负责审讯工作。李剑笑着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朱大发已经交待了整个作案经过。
两个专家嘴巴张成了“0”字形:“不可能吧,真的,假的?”
李剑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呢?不过,要不是你们的帮助,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拿下他的,你们是给他吃六个饼的人,我是给他吃第七个饼的人。”
铁公正马上哈哈大笑:“对,对,是这么回事。”两个专家也都说:“我们也确实化了大力气,给他制造了很大的压力。”铁公正又说:“欢迎两位多来指导。”对于李剑来说,只要案件破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