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人的地方。”月奴已经两耳通红。
“也罢,你随我来。”
月奴跟着掌柜进了品仙阁。
“小丫头,我品仙阁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我弹奏一曲,若你能跟着弹奏,我便收下你。”
说着挽起袖子,一曲汉宫秋月,大开大合。
“不愧是品仙阁的掌柜的,这曲琴音,就是教坊里也不遑多让。”
一片赞叹之声。
“小丫头,如何啊?”
“师父弹的,自然是极好的。”
很久以前,有钱人家扔了的破琴,被娘亲拿回家,经娘亲巧手修理后,勉强能弹。
娘亲曾经教给过月奴音律,虽然无法和大家相比,但勉强可以成曲。
月奴走过去,小小的人儿在琴台面前。她无法像大人一样坐着,只能站在那里。
透过缕缕青烟,好像仙童一般。
即便站着,也不过只比琴台高一小截而已。
弹之前,先净了一下手。
掌柜微微点了点头,是个有规矩的。
一首曲子被小丫头弹的很是温婉,淡然的曲调。
众人明知道,掌柜有意刁难这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弹出这么复杂的曲子。
但是小丫头做到了。
虽然不甚流畅,但很完整。
“给她五两银子,签契约。”
掌柜一锤定音。有人随即拿来了银子,同时写好了契约。
就这样,月奴葬了阿娘,住进了品仙阁。
品仙阁是千户县最大的青楼,已经持续经营了许多年。
没人记得是从哪年开始的,只是听说品仙阁在京都那个才是最大的,千户县这个不过是个分阁。
总阁是京都里的聚仙楼。
月奴从前从未见过如此豪奢的地方。
雕梁画栋,连阁里的把手都是锦缎包好的。
那一片小小的锦缎,价格就能抵她和阿娘一个月的生活花费。
更别提姑娘们用的花粉,眉黛,件件都价值不菲。
来往的客人,更是一掷千金。
当时的花魁是余姐姐,就是在门口和月奴说话的大姐姐。
后来,大掌柜不在的时候,余姐姐便成了这阁里发号施令的人。
无论谁在此当县令,对品仙阁都是客客气气的,传言,品仙阁的后台是京都的某位勋贵,区区县令自然招惹不起。
也曾有过不信邪的,仗着家里有人在朝做官就在品仙阁醉酒大闹,没过几日,便收到来自京都的训斥,后来被贬。
从此,再没有人敢在品仙阁捣乱。
掌柜的,并不经常待在阁里,常常去往京都,也许是京都更忙一些吧。
每次掌柜的一走,于姑娘心情都不好,其他姑娘传言,京都有大掌柜相好的。
每每余姑娘听到,都要撕烂对方的嘴。
后来,大家形成默契,只要大掌柜出门,就没人敢招惹余姑娘。
月奴也一直奇怪,大掌柜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又有着产业,为何一直都没娶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奴的琴技也日益增长。
大掌柜在时,会亲自指点月奴。
但大掌柜不让月奴喊他师父。
因为大掌柜可怜月奴,余姑娘也对月奴不错。
品仙阁也算是规矩,好些姑娘都是自愿入阁。更有甚者,从小开始培养,表现优异者,还会被送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