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梅老板亲自开口演唱,他们可是修了多少年的福才有资格听到,还喝倒彩,你信不信我一枪一个全将他们蹦了?”
白小楼越说越激动,真的从口袋里将他那把“鸡腿撸子”掏了出来。
好家伙,来看个戏都带了家伙!
戏班主朝来倒水的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家伙一缩头就闪身离开了。
“梅子,你就上台唱一折吧,我总觉得你唱《贵妃醉酒》比大梅老板唱得更有味……”
“他毕竟是一个男的,哪里能了解女人喝醉了那个骚劲?”
“你唱这曲子时,那真是骚得要命,我不瞒你说,我们戏班子的青皮蛋子一说起你唱的《贵妃醉酒》,个个都往厕所里跑……”
“想起我唱戏,往厕所里跑干什么?”
梅秋生听不明白了。
“憋得慌啊,想起你那骚劲,就得去厕所冲一炮才好过。”
白小楼指了指自己腰下说道。
这一下梅秋生听懂了,白了他一眼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来愁眉苦脸的戏班主听他这么一说,满脸的皱纹也舒展开了。
“这位客官说得对,还请梅老师江湖救急,解老夫燃眉之急,老夫必有重谢!”
有敲竹杠的机会,白小楼自然不会放过。
“什么叫重谢?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戏班主看了看梅秋生,又看了看白小楼,一咬牙,两个手的食指一架。
“这是什么意思?”
“十条大黄鱼吗?”
白小楼故意逗他玩。
“老板,我一场戏全部收入加起来也没十条大黄鱼,您得给我戏班子留条活路啊!”
“那是……”
“十个银花边,正宗袁大头,不是孙小头!”
戏班主怕白小楼又说出个天文数字来,赶紧插嘴说出了价码。
演一出戏就十块银元,这可是以前梅秋生演戏时都没有得到的收入。
以前他们戏班子到大世界搭台演出,全班人马一天也最多十五块银元。
那可是包括连吃带住带乐队所有的费用开支。
这个戏班子应该平时就财大气粗,而且这一次实在是没办法交待,才一狠心报出了他认为的天价。
“得加钱!”
白小楼缓缓地摇了摇头,吐出三个字。
“大爷,你去淞海各个戏台问问去,看我宋老三开出的是不是良心价?”
“我真的没钱赚,我只想顺利完成这个合同后,我就将戏班子散了,回农村种地去。”
鬼才信呢!
“梅老板近段又找了本人醍醐灌顶,夜以继……日!那嗓子眼都撑得比往日大了一倍还不止,加点钱不应该吗?”
梅秋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胡说八道下去。
“再加上我也会亲自上台为观众展现独一无二的老旦唱腔,难道我就不要点茶水费了?”
“大爷,我加两块,十二块这总成了吧?”
戏班主实在没辙了,主动加了两块银元。
“二十块,行就行,不行我们就走!”
白小楼拉起了梅秋生。
“啪啪、啪啪……”
包间门外传进来轻轻的掌声。
“把我黄家大世界当大马路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张长满白麻子,挂着一双吊梢眉,看上去既丑陋又阴狠的脸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