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政治处关押过的人,这个地方比地狱还阴森恐怖。
白小楼看到的却是比丁墨村的别墅更加鸟语花香之年在。
花坛里各种不同的花卉争奇斗艳,石径路旁边的绿色植物就算到了秋季依然郁郁葱葱。
没办法,政治处的花肥比哪个地方的都更有营养。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花坛中央那个维纳斯雕像的喷泉喷出来的水花像玫瑰花一样鲜艳绚烂。
不是洁白的水花,而是像泡了花瓣一样淡红色的水珠。
喷泉的水源来自地下室审讯室旁边的深井。
井里流淌着血红的污水。
根据政治处警卫的指引,白小楼绕过一个不显眼的储藏室,
掀开一个装满霉干菜的竹筐,露出了一个洞口。
沿着长长的石阶一路往下,尽头是一个两只样是石制的大门,上面贴着一块小小的铁牌——审讯室。
谁也想不到政治处的审讯室竟然会安置在杂物间的地下室里。
“报告!特情组组长白小楼奉命前来报到!”
白小楼“啪”的一声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地抬头对着门上的监视器喊道。
“进来!”
随着汪如海那要死不活的声音传出,石门无声地朝两旁滑了进去。
审讯室其实是一个石头洞窟,很多地方明显可以看出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中间是一张到处是乌黑的血渍和刀斧劈砍出来的痕迹的榆木手术台。
一个头低垂着,明显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呈大字形绑在十字架上。
汪如海头都没有转一下,还在像一个外科医生一样拿着手术刀解剖着死者的尸体。
“咣!”
一个血淋淋的器官直接扔到了白小楼面前的手术台。
汪如海一边脱着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摇着头满脸遗憾地说道:
“太可惜了!”
白小楼转身干呕了半天,好不容易平复一下心情,拍着胸膛指着尸体说:
“处座,他是……”
汪如海并没有对白小楼表现出来的胆小怕事而生气,相反嘴角还露出了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微笑。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白小楼,走到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端起水盆朝他刚摘下的器官冲去。
“哇!”
白小楼又一次蹲下去呕吐不止。
心脏!
人的心脏!
乌黑的血水沿着水沟流入了旁边的深井。
直到这时,白小楼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喷泉里溅出的水花总是红色的。
一想起自己刚才还站在喷泉边饶有兴趣地观赏,白小楼更加吐得黄胆水都要出来了。
“起来,给我眼睛瞪大了看!”
汪如海一把揪住白小楼的后衣领将拎提了起来。
“要想成为我们政治处的人,连死人都不敢看,你还不如滚回去给丁……局座暖被窝被窝去!”
本来想直呼丁墨村的大名,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局座的尊称。
“我不!我就要留在政治处!我是一个男人!我才不给别的男人暖被窝!”
白小楼目眦尽裂,似乎要冒出血来。
一咬牙,抢过汪如海在他前晃来晃去的心脏,狠狠地丢扔了出去。
用力过猛,正好砸在头顶上发出冷冰冰的白炽光的吊灯上。
吊灯像受不了这重击一样“咯吱咯吱”一顿乱晃。
长年累月溅在它灯柱上的血肉残渣和腐蚀的铁锈大块大块地飘落下来,弄得白小楼和汪如海满身都是。
白小楼抹了一下脸上溅上的肉沫,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
汪如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双眼睛蛇般鼓起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死人?我怕死人?我昨天还亲自打死了一个?我活人都不怕,还会怕死人?”
白小楼抓起汪如海扔在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发疯似的朝着已经剖成两半的尸体一顿乱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