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幸啊!他没死,还接到了处理六人尸首的美差——给胡髯郎使处理善后事宜,不算美差?
待林之平把六个兄弟扔到后山的藏幽洞,再回到大堂,就再也没见过那愁眉苦脸的胡髯郎。是的,至今都没再见过。
又过了两天,大头领他们在几百兄弟的簇拥下,欢天喜地回来了。
这次几个头领一个没少,倒多了一个他不认得的头领,听说是银月弯刀会的大头领胡奎,是个使快刀的,一手连环追风刀使得出神入化。
五头领就是被他砍成那个样子的。
再就是少了一些兄弟,估计有上百个吧。但是又多了至少六百兄弟,个个都不认识,在欢呼大头领“威武”的时候,就数他们叫唤得最欢。
胡奎来到金鸡岭山寨的时候,是被绑着来的,五花大绑的那种。
六头领拽着他来到了山寨,来到了演武场。
六头领拽他一下,他就挣扎一下。如果不是被绑得死死的,六头领绝对拽不过他。
大头领吩咐林之平,要他把五头领弄出来。
林之平又暗自得意,幸得把五头领收拾了一下,放在冰窖里了。
山寨里有个冰窖,冬天把冰采来后,放在冰窖里,至少能管半年。
如今这冰窖里的冰已经不多,所以再多几个头领,都放得下,还不会腐烂。
哎哟,想到哪里去了?幸得没放在嘴头上说啊,林之平暗自庆幸。
五头领就躺在演武场上,半裸的上身实在不成看相。
从冰窖里抬出来没多久,他的尸身就有丝丝白气冒起,就和林之平在冬天见到山泉水冒热气那样,丝丝缕缕袅袅升腾,还比较浓。
他曾经央求爷爷解惑:大寒冷的天,泉眼怎么会冒热气?
打小他就爱问为什么,可是爷爷答应不上来,反而还斥责他:“哪怕你有十万个为什么,可能够起什么卵用?还不是土里刨食地里弄?”
回忆起这些,林之平无端地笑了,他心里暗暗地遥对远方说:“爷爷啊,你的宝贝孙子,哪里土里刨食地里弄?如今是金鸡岭上正儿八经的喽啰,有着几百兄弟呢!”
六头领踢了踢胡奎的腿弯,意思是要他跪下。
胡奎挣扎着,不肯跪,还轻蔑地一笑。
六头领又使劲踹了一脚,只听“啪”的一声响,胡奎跪下了,不过只是半跪着。
他没办法不跪啊——被六头领踹中的那条腿,骨头顶破了皮肉,都钻出来了。
即便如此,胡奎挣扎着还要站起来。
可是,那条断腿拖在地上,他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
他只好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愣是没有吭一声。
林之平心里暗道:“好汉子——硬气!”他居然设身处地想到了自己。
他悄悄地摇了摇头。如果是他,肯定鬼哭狼嚎。
大头领环视了一圈演武场,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这胡奎,把五头领砍了这么多刀,你们说,怎么办?”
“杀了他!”
“血债血还!”
“要为狼欢报仇!”人群里还有这样的声音。
“不能便宜了他——砍他上百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