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街道,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下来,金黄的光束映照着斑驳的树影。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泛起微黄,轻轻摇曳在微风中。行人的步伐变得轻盈,不再有盛夏的急促。街角的咖啡馆,摆出了露天座位,三两好友相聚,享受着午后的悠闲时光。偶尔,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丝丝清爽,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受那属于初秋的独特气息。
当然美好的秋日黄昏暂时与沐泊舟无关。
“老板,来份牛肉拉面,多加一份面多加辣子。”沐伯舟在街上兜了个转正愁没地添饱肚子,可算逮到家面馆还亮着灯。
店长今天也是中了邪,想着晚上没客人不急着关门打烊就没挂上锁,钻进来一个面露凶相的壮汉,又不好赶人出去了,只得放下手机忿忿地去后厨下面。
坐定下来,沐伯舟得空抽出手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使劲裹紧自己的小皮背心,猛搓双手。在来土方镇前,他老上司给他介绍的时候一脸羡慕,“那地方一年四季就没冬天的,最冷都低不过十五度,你过去可真是太便宜你了,我养老都想去那呢。”
真是见了鬼了,这温度堪堪二十度上下,风也不大。可坐在屋子里的沐伯舟,仍有一股潮湿的寒意从骨子里潮涌而出。不仅如此,脑门上刚被路上掉落的树枝抽打的溜隐隐作痛。
好在面上的及时,“一清二白三红”,汤清萝卜白辣子红,加上面碗上飘涌的雾气。一整晚的忍饥挨饿都变得可以忍受了。“跐溜跐溜”沐伯舟大口唆着面,萎缩的胃因食物的快速进入变得充盈起来。
“这么晚了您咋还没下班呐。”店老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二十三点,不偏不倚。
“出来抓色狼的,这条街附近老接到有变态脱裤子吓人,有人趁着这条路黑漆漆的,搞咸猪手啥的。”沐伯舟道出了原因,“老板你要是最近有见到胡子拉碴的客人,帮忙留意下,这是我电话。”
顺着桌子沐伯舟把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店二看着客人这满脸的胡茬直犯嘀咕,难道还有比面前这男人更胡子邋遢的人嘛。“知道了,老总您是做啥的?”
“派遣公司的,”沐泊舟看着老板一脸茫然,又补了一句,“帮忙抓犯人的,局里人手不够就让我们来代劳干活的。”
店老板这才恍然大悟,派遣公司他还以为早就倒闭了,上一次听到派遣公司的新闻还是个姓胡的探长勘破大案留的新闻。
“嗝儿,这面多少钱老板?”沐泊舟放下的碗里空空如也。
“这么迟了,探长这么辛苦这面就当咱店支援您工作的。”店老板这面条本来是准备自己闭了门自个吃的,现在都进了沐伯舟肚里。
“别,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钱收下,老板你有看到像嫌疑人的人,打我的电话,这就算是帮上了大忙了。”沐伯舟看了下墙上的价钱,把钱往桌上一放顺带丢下一张名片,麻溜起身快步出门。
十二点半,没赶上末班车不舍得打车的沐泊舟,打开门疲惫不堪。受冻挨饿后吃了碗热面,充饱的胃把血液引过去,只留下混沌的困意。
一碰到床就昏睡过去的他,自然想不起距离叶桃夭自杀已过去小一个月。
“沐伯舟又迟到了?”胡燔烈准点到位,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发问。
“呼,赶上了。”郑白颠在楼下就看见胡队长进了电梯,偏偏他到的时候电梯满员,只能一路小跑冲上楼。虽说没迟到,可只要比队长晚点免不了又是一天的数落。
“小郑啊,小沐呆会来了,你让他来我这里一下。”回过头的胡燔烈一脸和善,他们派遣公司这栋楼最近入驻的企业商户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