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阿姨不用紧张，我来这，只是为了了解下情况，您放心就好了。”沐泊舟习惯性抬起手想去拍对方的肩膀，看到肖三花把双手环抱在胸前又放下了手，很标准的防御姿势。

“有什么不舒服吗？”沐泊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事，您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尽力配合你。”肖三花的手握的更紧了，大红花袄的袖筒被捏成一团麻花。

“没事就好，肖阿姨您知道叶小姐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吗？”沐泊舟这次来没有什么一定要问出来的问题，他只想知道更多叶桃夭的信息，肖三花的状态反过来让他兴奋了，这说明一定有些事情没有出现在口供上。

“我也不知道她平日里是干什么活计的，她没和我说过。”肖阿姨不会骗人，说着说着头不由自主地就低了下去。

“没事的，肖阿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只是想知道她的情况，这有助于我们日后的开导工作。”沐泊舟搜肠刮肚没由来想起当年老上司带他去调解现场，看着老民警满脸憨厚地给人开导劝解。

“唉，叶小姐在家都喜欢让我陪她聊天，好几次我想干活她都没让我干，非让我陪她聊天。”肖三花的手臂落在了膝盖上。

“聊天？都聊什么呢？”打蛇随棍上，沐泊舟记得这阿姨明明是第二次到叶桃夭那工作的，这言语间好像不止两次啊。

“叶小姐和我都是农村出来的人，她就一直和我说她过去的事情，她和爸妈还有她哥哥的一些事情。”

“关于她的工作呢？还有她的收入来源呢？我没有找到叶小姐的职业。”资料上显示叶桃夭是无业人士，一个无业的人怎么在土方镇中心住公寓请保姆。尤其是听了叶长盛和肖三花的话，叶桃夭不是个富二代也不是上电视节目的创业奇才。

“我没听说过她的工作，我一个干活的也不方便问她这种问题的。”肖三花抬起头盯着沐泊舟的脸，嘴角一抽抽的。

“肖阿姨，您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叶小姐已经不在了，我们收集材料也是为了归档，不用担心。”这些话当然是真话，沐泊舟不太相信罢了。

“她就没怎么出过门，她想要的不少东西都是让我去的时候帮她带的。

“那您的意思是叶小姐不能离开公寓吗？”慢慢的，沐泊舟打过了下班卡，现在最大的问题仅是他没吃晚饭。

“叶小姐是个好人啊，怎么会就这样没了呢！”沐泊舟的兴奋被遏制了，肖三花说着说着突然啜泣了起来。

话题失去了焦点。沐泊舟知道完了，话题被肖三花带偏了，但男人没法对抗女人的眼泪，不管是五岁、二十五岁还是五十五岁甚至八十五岁。

“每次我在她家里工作，夭儿都是笑眯眯地躺在沙发和我唠嗑儿，我和她说了这么干会影响我的工作，但她就不听。说家里的老屋里一家四口人坐在圆木桌上其乐融融，吃着一年一次的团年饭，爸妈还会给他们两个人夹菜，还有和哥哥去村头人家里偷果子，可把我乐死了。”

“那叶小姐的男朋友呢？没有和她一起回去过吗？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还是有个男朋友比较好。”沐泊舟试图将焦点重新拉回来，两性关系永不过时，尤其是沐泊舟上次回老家被一堆几百年没见过的亲戚逮住了，三十五岁没成家当成活宝拉出来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