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说拉倒。”
不是我懒得说,而是我真的没有可以改装过的故事讲给她听。以前的那一套可不能用来骗自己的亲妹妹,刻意索取他人的关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相当可耻的行为。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那位医生便匆匆忙忙的和他的助手赶到了现场。和我臆想的不同,他并不想我见过的大多数医生,大腹便便或是聪明“绝顶”,相反看起来非常清瘦,脸有些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
“嗯...小伙子,说说你的情况吧。”这位姓熊的医生坐在我对面,问我。
他们给了我一张椅子坐着,那椅子很软,但我的心却并不匹配。
病院操场上的朋友们外放音乐的声音掩盖了我的沉默,至少看起来不是那么尴尬。
我在思考我该如何骗过去,而那位医生和助手正盯着我。
我哑口无言了,在交流会中是那么善辩的我,现在却无法从嘴里蹦出一两个字。我抿了抿嘴唇,双手错乱的相互触碰着。
“你看起来很紧张,没事咱们慢慢来,你什么时候愿意说都可以。”他拍拍我的手臂说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医生,我来这里完全是按照我家人的意愿。我想要是我的父亲问道的话,您可以完好的向他交代我完全没事。”
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你一定有事。”
“我想您可能误会什么了,我的到来完全是父母亲所托,是他们觉得我有事,但我真的没事。”
他继续摇头。
“你有事。”
“我没事。”
“你的眼神看起来很绝望。不光是这一点,浓重的黑眼圈以及下垂的眼皮,足以证明你很少笑,并且总是一个人熬夜熬到很晚。”
我被这位医生的观察力所折服,也许他更应该去当个侦探才对,虽然现在都叫警察。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好的,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好的。”我没有再回避,也许就目前来说,跟着他的节奏走才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我无法交代。
“你睡得好吗?”
“不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晚睡的?”
“我初三的时候。”
“你觉得你现在存在哪些负性情绪?”
“我......”
......
大约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谈话,那位熊医生时而严肃的点头,又时而大笑着拍我的肩膀,气氛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沉闷。
他明确的给我解释了我的目前情况,我也毫不遮掩的说出了我自以前到现在的那些荒谬思考结论,最终判定我只是“孤僻”并不“抑郁”,无大碍。至于他对我父母的担心,也表示情有可原,毕竟哪个家长看见自己的孩子成天闷闷不乐或是心事重重,都会担心。
“孤僻”只是一种性格,并不是“疾病”,往往会有人搞混淆,因为怀疑身边的人陷入“孤僻疾病”的一般从未真正经历过孤独。
另外也向我介绍了内向者的几个误区,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点便是:内向者并不都是不善言辞,他们往往很会组织语言。
“谢谢医生。”我起身,他向我握手,热情的和我告别。
一出门,就被不知道被哪位家属撞了一下,那个人慌慌张张的往他她后牵着一个人,目光死盯着门内。
“嗯......?陈亦霖?”
“?”就在我旁边,我听到了班长的声音。
我转过头,谁知诊断室的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只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招呼声。
是错觉吗?但我想我并没有达到那种想人家想到出现幻听的程度才对。或许我该等她出来,别误会,只是问个好。
毕竟,有些疑问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准确来说,是为我敞开了大门。
小葵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等的似乎有些疲累了。
我没有叫醒他,现在换我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