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快啊!”
长平公主一怔,满腔热情如潮水般褪去。
翠娥点头道:“姜公子说早去早回,免得日长梦多,又说袁娘娘久留在东虏手里总是不妥,万一多尔衮兽性大发,被污了清白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
长平公主突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悻悻应了声,就滑了下来。
“呼~~”
翠娥吹熄了灯,躺到床上,顺手把长平公主揽入怀里,又觉那瘦削的肩膀在微微抽搐,不禁伸手在长平公主的眼角抹了抹。
湿湿的!
“公主怎么哭了?”
翠娥问道。
“没事,睡吧!”
长平公主低低哽咽了声。
“哎~~”
翠娥幽幽叹了口气,她心知公主不舍姜黎离去,就是她自己,本该是新婚燕尔之时,又何尝舍得姜黎走呢?
渐渐地,天色亮了!
各人洗漱之后,厨娘奉来早餐,美美饱餐了一顿,姜黎把众人请到屋里,郑重拱手道:“太子,我现在就去京师,不知太子和公主可有信物证明我的身份?”
太子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去道:“这是我十岁生日之时,父皇从腰间解下给我的,袁娘娘理应识得,我再写封书信给你,袁娘娘认得我的字。”
高起潜奉来纸笔,太子伏案书写。
长平公主也从发髻上,拨下枝凤簪递去道:“这枝簪子是袁妃给我的,姜公子也一并拿去吧。”
“嗯!”
姜黎将簪子和玉佩包好,待太子写了书信,用火漆封了,一并纳入怀里,就拱手道:“太子和公主不必相送,免得让下人生出心思,此去早则月余,迟则三两月,不论成与不成必会回来,不用为我担心!”
“拜托先生了!”
太子深深一揖。
“姜公子保重!”
长平公主与翠娥同时福了一礼,眸中满是不舍。
高起潜更是抹起了眼泪。
姜黎略一迟疑,又道:“倘若真的泄露了身份,太子就把事情闹大,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安全,保重!”
说着,转身而去。
堂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习惯了姜黎的存在,也无不视姜黎为倚靠,如今姜黎走了,就如失去了主心骨,心里空落落的,还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哎,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两三个月撑过去!”
太子心情低落的叹了口气。
……
姜黎很快来到江边,索性也不等船只,纵身一跃,跳入江中,抡起左右双臂,两脚打着水花,身形如鱼雷,窜出一条白线疾速前行。
心头也有了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畅快感,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朵呐喊,让他放下一切,去追寻那大自在、大逍遥、大圆满与大解脱。
‘心魔?’
姜黎呵呵一笑。
这怎么可能?
不说穿越明末就天然背负了拯救汉家河山的责任,便是昨晚,翠娥刚把女儿家的第一次交给了自己,怎么可能抽身而去?
前世渣归渣,但是滥情不代表无情,姜黎还做不出系上裤带就翻脸不认人的事情来。
与世人认知的明祖陵位于凤阳不同,实际上的明祖陵坐落在盱眙县淮河镇境内,东临洪泽湖。
从南京过江,北上不带拐弯就能到明祖陵。
主要是在明代,盱眙县隶属于凤阳府管理,与府城隔了几百里地,洪泽湖也未彻底成形。
很快上了岸,姜黎认准方向,一路向北,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