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娜细品着苦百合，并给艾若一碗。艾若皱着眉头呡了一口陶瓷小碗里的半浊汤汁。

真苦！然而碧娜却神色自若，像品茶般将一整碗汤喝尽。

“这么苦的汤，你每天早上就喝这个？”艾若问。“我故意没有加糖，一是为了提神，二是为了铭记痛苦。话说昨天夜里有灵魂体想要进入我的梦境，还好被R.Field挡住了。我并没有签署D.C.I.协议，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五个人中，唯一可能通过D.C.I.协议的人只有亭了，毕竟是个AI。

“非常时期，这些舞梦教会的使徒居然没有沦陷，这得是多么坚定的意志……”黑袍大姐低声絮语着。

……………

虽然与王斌约在了下午，然而艾若却因此起的很早，也就有了开头一幕。她试图向碧娜寻求建议，然而碧娜却觉得以艾若“第二阶段”的实力足以保护自己和他人，以防暗算。自己是强者，王斌是弱者，强者为尊，甚至自己主动A上去都没关系，只要不暴露真身把别人吓坏就行。至于着装，她自己的那套黑色西装制服就挺性感的，实在不行就穿格斯特的白衣去。

艾若思来想去，决定模仿修鄂的穿着——双色西装，黑白双煞，给人一种混乱中统一的感觉。总之帅到不行。

“算了吧，那样子会很奇怪的。”碧娜评价道。最终，艾若索性就穿个白衬衫。（放弃了呢）

……

当艾若匆忙赶到时，王斌正与天堂之刺的感染者激烈战斗着，赤手空拳，略显狼狈（毕竟是没有料到会有个感染者突然冒出来）。大量肉刺自感染者胸膛、头部和身体的任何孔洞处穿出，抽搐着，令人头皮发麻。艾若张开右手，右手“张开”，[ ERROR ]从手心里升起，射出，精准贯穿。很快，感染者停止行动，身体被[ ERROR ]苔藓似地覆盖，然后瘫软成一坨肉泥，向艾若蠕动而去，最终融入她的身体（好吧这已经是她吃掉的第三个感染者了，路上干掉两个，真是贪吃的艾若捏）。

“多谢了，毕竟是没带武器呢。话说刚刚那个是什么？”王斌掸了掸尘。

“额…算是我的异能吧。”艾若扭捏地说。“哇，那你真厉害！”王斌的眼睛放出光彩。“你是生物系的吗？还是说你是……”他兴奋至极，抛出一连串问题。如果对方在来学校前当过收尾人的话，那也太幸运了，毕竟自己正缺乏实战经验，刚刚的狼狈模样正是学生所特有的缺乏经验的体现。

艾若羞涩地扭过头去，回避王斌充满期待的表情。“别问啦，人家一口气回答不来这么多问题的说！”嗔怒道。

“…那我先带你四周转转吧”王斌止住嘴。艾若环顾四周，惊讶于C市居然还有这样的游乐设施存在——他们此刻正身处一游乐园中，只是看上去荒废好久了，藤蔓在生锈的钢铁缝隙中肆意生长。

“这里本属于乐之巷，但在经历了一次扭曲事件后便人去楼空。虽然后来被收编成了中心体的一部分，但那个调谐师很明显还没有想好怎么利用它。”王斌吐槽。联想到格斯特对管理不上心的慵懒模样艾若偷偷地笑了一下。然而，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风景王斌陷入恍惚，这片乐园其实是他的故乡啊。在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是“小丑帮”的普通成员，每天早出晚归，扮演小丑，受尽屈辱，然而他的童年生活还是很幸福，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总是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所有苦难都已消融，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王斌抬头望向那已然报废的摩天轮，缓缓说道：“小时候因为穷而放弃的摩天轮，现在想坐也坐不了了。”在他故乡被中心体收编后，他有幸获得了中心体的户口，并享受到了中心体优秀的社会保障服务和救济金，这使得他在家人遇难的情况下安全活到现在（格斯特你人还是太好了点，要是我，就把他们全部扔到屠宰场去）。

“要我帮忙吗？”艾若问到，仍沉浸在悲伤往事中的王斌下意识地点点头。没等他想明白怎么一回事，艾若右手环住他的腰，然后另一侧释放出[ ERROR ]抓住生锈的钢架结构迅速攀缘至摩天轮顶端，敲开座舱的门后进去，然后王斌就趴在窗户上呕吐……良久，王斌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略带感动地说：“你可真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