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诺忙完一切的时候早已大汗淋漓,她气喘吁吁的,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有些困,很累,想睡觉,可是又担心身边的这个人再有什么异样,便甩甩脑袋想将睡意赶出去。
今天的她比起前两天来说,要忙的多,因为身边多了个病人嘛,也大抵是这个原因,沈冰诺此时看起来比进入幕府任何时刻都要温柔的很多。
她伸手探探幕玹锦的额头,许是金疮药起了作用的原因,他的体温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了,额头也不在冒冷汗。沈冰诺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过来,这一放松周公便找上门来了,而她也终究是没能抵住周公的诱惑,与他“幽会”去了。
幕玹锦在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很是不舒服,不知过了多久,又觉身上舒服了不少,但是没舒服多久,又忽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便又晕晕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幕玹锦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心的觉了,以至于他都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回忆了。
他看见幕府后院里的紫薇花树开的郁郁葱葱,看见湖中锦鲤跳跃翻腾,看见阳光明媚正好,树下阴凉一片。
长长的朱红游廊的尽头缓缓走来两个人。幕玹锦抬头望去,其中一个黑袍锦衣,玉冠束发,红唇齿白,眉眼中依稀可以看见他幕玹锦自己的影子。
这人身旁的那位,灰袍加身,手持拂尘,白发白胡,一副道士模样。
这人面生的很。幕玹锦心中暗道,他不记得自己的记忆之中何时有了此人。
两人由近及远,从幕玹锦的身子中间穿过,入了他身后的房门内,而他也跟着他们二人进去。
一进门便瞧见了床上躺着的年幼的自己。对于眼前的情景,幕玹锦深感陌生,因为记忆里并无此情景,因此他更信自己是在做梦。
他轻钩嘴角,觉得很是讽刺,他已经有多少年没睡过安稳觉,更别说做梦了。
那道士径直走到年幼的幕玹锦身旁,伸手拉开他的眼皮,瞧了瞧他的眸子,后又仔细将他的脸瞧了一遍。
“幕老爷,”那道士开口对身边的人道,“小少爷这怕是被鬼附身了,这个宅子您刚刚带我逛了一圈后,贫道发现宅子阴森的很,虽是正午却也让贫道身感不适。”
幕子林皱眉,他看着床上躺的幕玹锦,眼中满是心疼,但是眉间的倦意更是大与眼中的心疼之色。
他道:“道长,可有法子?”
那道士有些犹豫,面露难色,不愿意说。
幕子林见此赶忙道:“道长,您要是有法子,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是历经千辛万苦也要把玹锦医治好,毕竟我……我与她……”他中间顿了顿,似乎有些哽咽,但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就……就这么一个孩子。”
道士闻言,深叹了一口气,摇头:“你本在做逆天之事,法子又及其残忍,它们不敢惹你,小少爷便是它们的目标。早知如此,当初就……就不应该教您那种恶毒的法子,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