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
z女士的办公室内,维尔汀平静地向她汇报这次的行动经历。
“Apple先生与他谦和的外表不同,他的性格中藏有审视的锋芒,他的学识相当渊博。对我们的历史情报一向有着独到的经验与见解,据我所知,他一直对星锑船长被迫加入基金会一事感到不满。”
维尔汀稍微顿了顿,z女士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而基金会并没有真正的接纳星锑,她的人生错过了基金会成员应受到的所有教育与训练。她现有的烙印,就像是基金会里面过于鲜艳的旗帜。这面旗帜的加入,在基金会内部引发了新的争论,这一切让我们派系的矛盾变得更加复杂。”
“派系?基金会不应存在派系,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这一点,你很清楚。”
z女士推了推眼镜,否定了她的观点。
“可是矛盾一直存在,而且愈演愈烈。推崇人类至上的团体,正在分裂基金会的信仰。”
维尔汀的话所言非虚,人类党团确实给基金会其他的团体造成了巨大的政治威胁,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
“看来这些年你并不只是在观测时间。”
维尔汀没有理会她,接着往下讲。
“这些矛盾已经无法再用一纸章程来掩盖了,z女士。暴雨持续了八年,所有停留在原地的人都摆脱不了它的影响,人类科技在倒退,而神秘学却愈发昌盛。第一场猝不及防的雨,让基金会失去了大半的精英成员。直到现在共融院与委员会的任职人数都无法再回到当年的盛况。”
维尔汀慢慢的阐述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真相。
“为了与重塑之手抗衡,我们不断吸纳外部的神秘学家……直到基金会内部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行成了这个难以撼动的新群体——人类党团。不受控制的新增力量正在加深他们的恐惧,他们要求毋庸置疑的话语权,以及对神秘学家更为严苛的管制。”
最后维尔汀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也越发低沉。
“z女士,我不希望我和我的朋友们,成为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就像四年前那样。”
z女士,缓缓点了点头。
在此时选择明哲保身,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处于中间地带往往会造成更加不利的影响。
就像两片面包夹芝士。
“所以你带来了这些神秘学家的背景分析报告,作为谈判桌上的佐证,你想要的是什么?维尔汀。”
“一个中立,安全,合法的立足之地。”她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z女士愣神片刻,随后轻轻一笑。
“不担心,我也是人类党团的一员?”
“我不了解您的立场,但我相信您所追求的未来一定不包含,因党争而分崩离析的结局,这一点我已经在那个雨夜里得到了答案,您的眼神……不属于那场棋局。”
“资料留下吧,我需要一些时间。”
z女士也明白,维尔汀提出的中立,此时完全是行不通的。在权力斗争的顶峰,所有人都在吸收自己的力量,而多出的一个中立团体,只会被认为是另一个敌对的组织罢了。
现实就是——要不被吞并,要不被消灭。寻求中立,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维尔汀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四年之前,在那场棋局里,维尔汀真的是一个受害者吗?
当然不是,她只不过是一位不明智的将军罢了。她在一步接着一步的失败后,跌入了无底的深渊。所有人都参与了那场棋局,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只不过有人是将,有人士兵,没有人能独立于棋局之外。
而现在也是如此,对立的黑白双方,让所有人都卷入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z女士翻阅着文件,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帮我转接代表人马克的办公室。”
长廊位于委员会与共融院之间,如同一座联合二者权力的桥梁。
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来去匆匆,抱着仅有十分之一通过的议案在走廊上奔走。
“嘿,维尔汀。”一位医护人员叫住了她。
“你的朋友在康复中心等你,小梅斯梅尔,你还记得吗?让我们带你去叙叙旧吧。”
……
又一次欺骗,又一场棋局,又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