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泰六年十月,北越扶风城,悬河宫。
宽阔的练武场上,三殿下夏侯瞻身穿玄色的练功服,手持木刀,像对面的少年攻去,少年横刀一拦,紧接着又是一记侧斩,夏侯瞻见长刀直来,便后撤了几步,少年有些迟疑,却还是将手中木刀推进,只不过刀势收敛,没有之前那般强劲了。夏侯瞻用力一斩,将两人震开,同时后退了五步,算是打了个平手。
“无舟,你留手了。”夏侯瞻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不敢,三殿下刀势猛烈,无舟就是想留手也怕是没有这份才能。”
“呵呵。之前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夏侯瞻只是笑笑,看透不说透,他也很清楚叶无舟的实力。
“我去见了,他现在就在扶风城里的一处驿馆里。”叶无舟将手里的木刀擦拭干净,放回了原处。
“你觉得他实力怎么样?”夏侯瞻平静的问道。
“扶桑城里有名的刀手,实力自是没得说,但是殿下此人怕是不能为我们所用。”
“此话怎讲?”
“我查过他的底细,秋山乱藏,原是雾州的一个流浪武士,出自扶桑城的一个没落世家秋山家族,其祖上开创的长明流在扶桑也曾是鼎盛一时的流派。不过现在为影狱杀手,代号‘司命’,影狱隐秘,我们现在也不知其深浅。用他是不是太险了?”
“险局方用险招,帝都御药院掌令雪砚秋已给我发了密信,想让我在北越帮他找样东西,事成之后条件随我开。”
“什么东西值得让雪砚秋如此这般?”叶无舟一脸惊讶。
“九穗禾。”
“九穗禾?传说中食而不死的神药!在《北越行军录》中也曾记载,北越初代君主夏侯一煌起兵之时,‘曾置数口丹炉于拜将台,投以九穗禾以成丹药,士卒服之,披甲上阵,骁勇无比,是破凉州铁骑,以卫天朝。’看来这雪砚秋所谋甚大呀!”
“此药难得,不然他也不会让我随意开条件,并且已经命管凌虚先行进入扶风城了,到时也可听我调遣。”
“管凌虚年纪不过三十便进入御药院,帝都传闻此人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掌令,派他出动,说明雪砚秋很重视此事。”
“呵呵,不错,到时管凌虚、秋山乱藏都可为我所用,这扶风城里可还有敌手?”想到此,夏侯瞻露出了笑容,狂妄的笑容。
“殿下英明,只是那九穗禾,殿下可有把握?”叶无舟有些担忧道。
“把握不敢说,不过已有些眉目。我曾翻阅过北越的王室典籍,在其中有些记载很是诡异,北越先祖夏侯一煌临终前,曾让掌印太监将一物封入长灵盒内,而先祖夏侯一煌的陪葬中恰巧就有一长灵盒,无舟,你说什么东西需要封入长灵盒呢?”夏侯瞻望向叶无舟。
“长灵盒是奇物,乃是千年长灵木所制,凡物封入长灵盒内,可使凡物千年不朽,古来王室都会用千年长灵木来打造棺椁,以保尸身永存。殿下是说九穗禾被封在了长灵盒,而那盒子就安葬在北越王陵里?”叶无舟一脸愕然。
“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到时可以一试。”
“那我们何时动手?”叶无舟眼神一震。
“不急,这个猫鼠游戏我玩的很是愉快。在北越猛兽捕捉猎物时,最刺激的不是吃掉它的那一瞬间,而是在捉住猎物之前欣赏他眼神中的恐惧和惊慌无措,因为这代表着这只猎物从内心里感受到了挫败,那样才会有成就感,而我就是一个喜欢从内心挫败对手的男人。”夏侯瞻眼神阴沉,嘴角露出冷笑。
一想到萧子虚那张狂妄的嘴脸,他就想把他踩在脚底下蹂躏,在北越,一个贱婢所出的庶子也敢在他面前逞凶,之前是有一个,不过已经让他付出了血的代价。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在北越只能有一个王,那就是他夏侯瞻,他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因为如果不这样,他们又怎会抬起头来承认他是强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