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自己的太行芯片以及其他义体严重高温导致降频功能大打折扣的事已经说不出口了。

卫民放下了身后的重机枪毁灭者，他知道刚才撒加的表现就是想来最后一场肉搏战，无关任何武器，只有最纯粹的拳头。

既然自己的学生这么相信自己，自己一定要赢，顺便自己还有很多想要问撒加的问题。

卫民大踏步的往前走。路上还差一点被小石头绊倒，不过为了维持老师的高大形象(其实早就没有了)还是继续不回头的追了上去。

卫民已走，全部聚集起来的机器人都松了一口气，不少机器人甚至兴奋的发抖。

“那个夏莱的老师终于走了，我快要吓得关机了。”

顶尖黑客对于需要联网的机器人的源于血脉中的压制令所有机器人做出了放行老师的决定。

……

中央控制室。

撒加怔怔地看着眼前巨大屏幕上面的各台发电机的工作情况，以及预警系统上面的成群的入侵的敌人的红色微粒，它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撒加转过身来，用一个奇怪的观察姿势面对卫民。

“想单挑就直说，不要扯什么自爆什么陪葬，都老掉牙的套路了。”卫民握紧了拳头。

“果然骗不了你，不过你还敢来，是认为你一定会赢吗？”

“当然。我还要你把这一切的动机都交代出来！”卫民走近撒加，两个人的体型悬殊，在撒加面前卫民就像是一个小孩。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你！”撒加怒喝着撕碎了胸膛前的保护装甲，内部结构一览无余，而最令卫民感到震惊的是，撒加内部的压力泵竟然有和一个和人类心脏一模一样的器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半瓣，但是一直持续性的抖动——不会错，是一个鲜活的心脏。

这是单纯的人体器官移植验证工程吗？检测是否会在无机环境中失活？如果说卫民所在时代的义体移植是将人类血肉机械飞升，那么给机器人移植人类器官就是给机器人血肉升级，后者在赛博朋克时代有类似实验，不过最终以成本过高加上违背人道主义被彻底喊停——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另一个世界见到这门实验。

“我的最后一个造物主赐予了我这一颗心脏，他告诉我尝试着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为此我不惜背离其它造物主给我设定好的程序，神秘将会让我在成为人类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可是你却毁了这一切！这是我的梦想啊！”

“呵呵……”卫民在听完撒加的解释后不由自主的冷笑了起来。

“梦想？人类？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人类与机器人的区别！你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废品！”卫民知道眼前的机器人根本没有作为"人"的概念。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背叛自己的同事，祸害阿比多斯的学生！

“我不允许你污蔑我的梦想！”撒加咆哮着举起手刀，用尽全力朝着卫民的左肩膀劈去，卫民早就看穿了撒加的这个动作，可是他既没有躲开，也没有呼叫阿罗娜提供护盾。

卫民的整条左手就这样被完整的砍断了，血液随即飙出，不过卫民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血流了一地。

“满足了吗？”卫民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质问撒加。此刻的笑容非常惊悚。

撒加只是连连后退，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作为人类的你，为什么会有机械骨骼和神经连接线？”

卫民的左臂上还有沐浴在血肉模糊中的电火花和裸露的数据线。

卫民像一个无事人一样捡起了自己的断肢，在撒加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用力接了起来！卫民还挺用力摆了几下刚接上的左臂。

卫民笑着解释:“你和我都是接受过改造的家伙，不同的是你只有1%属于人类，而我还保留着51%的血肉。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同类。”

“那你更不应该阻止我！”

“不对，人类与机器人的区别根本不在血肉，在于人格。而你，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