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怪！马特你以前不是这样一派胡言，吃错药了还是患上抑郁躁狂妄想症。”，凯撒终于按耐不住，他所认识的马特可不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尽管他的父亲在前不久被暗杀了，妻子也遭受了车祸人在重症病房，也不可能压垮摧毁马特成为下一任的军队总指挥官。

“你还明白我的意思！真够笨蛋的，不过正好，现在是改变你自己的最好时候。我命令你进入再生系统进行净化，找回自己，然后你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马特张开双手，做出欢迎的姿势。

“该不会···”，凯撒终于意识到马特异样的原因，曾经目中无人、容易冲动的马特通过再生系统，找到自己的灵魂，变成了现如暗藏阴谋的样子。

“没错”，马特按下操控盘上的红色按钮，后背的巨幕分裂开，露出一张白色的驾驶舱，天花上的聚光灯照射，营造出科技感堆砌出来的神秘。

“大费周章的徒劳罢了，我们认命好吧？最后都不可能是联邦和星盟的对手，要是凭洗脑让其他人都听从你的想法反抗，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或许你的灵魂不够清澈，现在是改造的时候，到时你就知道我说真还是假。”

“除非你答应升我官，不然我没理由被你洗脑。”，凯撒最擅长讨价还价，在入伍时候，因为父亲碍于面子，没有走关系进入军队熬了不少苦头，清理太空垃圾、回收尸体，还有因为级别低不得不垫付机体损坏的维修费用，甚至被教官支去接送妓女到远在战场上的联邦军，每一次的任务积攒了无数怒气，真是难以置信。

“好，我答应你，事成后官升三级，统管防卫船舰。”，马特绅士般做出邀请的手势。

凯撒见状只好顺应凯撒的指示，从地面慢慢走上场馆的楼梯，就在到达屏幕下方靠近白色驾驶舱的时候，他还是按耐不住，对着隐藏在屏幕的摄像问，“为什么选我？其他人不行吗？难道是因为雷蒙多是我舅舅，精神意志力比别其他人更强，更容易发现自己灵魂？要是这样，我只能说，他是一个混蛋。”

“不，雷蒙多是一个道德高尚的英雄。”，马特说话的镜头投放在分裂的屏幕中，眉毛一高一低，微笑的嘴角一扬一挫，弄巧成拙地表现出反派人物的形象。

“随便你。”，凯撒说完，加速走到驾驶舱，按照电脑语音提示，很快穿戴上白色的太空服，最后太空舱后背伸出细长的机械臂，其手掌握有两根圆柱形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凯撒颈背，扑通一声倒地。

“希望能做个好梦。”，马特按下执行按钮，大屏幕闭上，空旷的

2

“醒了吗？”，凯撒床旁的徐菲问到。

“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

“感觉了好像是过了两集电视剧加三场广告的时间。”，凯撒答非所问。

“你让我分析的误入通信的对象，人工智能计算出结果了，在南边九百公里位置的通信塔，附近似乎是一个矿坑。”

“矿？”，凯撒颇感惊讶。

徐菲再次查看电脑输出的图像结果，“月军的地图系统显示是这个位置，因为数据部队只攻破系统40%的解锁，能查看的只有不痛不痒的管理流水和采购记录，目前覆盖的仅有第一和第三基地，其余地方仍是一篇。”

“没关系，我现在过去巡查一趟，或许有意外惊喜。”，凯撒从白色流线型驾驶舱起身，颈厚一缕缕发丝般的数据线脱落，喉结也于此同时抽动起来，看起来吓人，可持续不到三秒停下，身上褐色的紧身服随之变成白色，尽管知道是紧身衣释放静电吸附了流磁颗粒增加重力，可不知怎的，在徐菲眼里更多是异样的感觉。

“上尉，接受了‘再生系统’改造是什么感觉？

“是一种精神的洗礼。”

徐菲睁大了眼睛，“是什么意思呢？我已经列为第三批超人类的改造名单，明天会和船上的学生同步进行‘再生系统’的导入。”

凯撒已经穿好了太空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义，我是被强迫进行再生，找到自己的灵魂。”

“真的找到灵魂吗？”，徐菲不禁问。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现在的我确实和已经不一样了，没有急躁和苦恼，但没有半点神圣的感觉。说白了，我也不相信什么灵魂。”

徐菲失望，原本她想在实验之前找到过来人分享经验，凯撒一盆冷水泼下，似乎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别担心，除了有麻麻的感觉，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感觉。”，凯撒说。

“真的吗？”，徐菲喜出望外，“那到底为什么会要进行再生系统的改造。”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要说和以前有什么变化的话，我没有感到焦虑和欲望，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看透人生的老头不再有冲动和生气，对金钱失去了欲望，尽管知道这趟任务非常危险，内心却坦然，如同一番努力获得梦寐想要之物的一瞬间失去兴致和欲望。一周前，星盟的独立仪式上，曾经是第二殖民的外贸局长再次提出收购，价格是最初的三倍，并且承诺我们都会是一等公民，以前的我很有可能投下赞成票，然后这一切，我不为所动，我突然意识到，金钱失去了魔力，是因为再生系统实现的是精神财富。”，说完，凯撒缓缓走到门口。

“精神财富？”，徐菲一脸茫然，她自认为自己是容易满足的人。

“驱动人灵魂的是欲望，从生理结构和进化历史来看，生物需要不断补充资源和能量，本质是刻画在DNA的自私和享受，而灵魂则是DNA中最无私的一部分，是拥有精神财富的本我。联邦和星盟是一群大发国难财和战争财的混蛋，为了创造财富和利益，把罪恶施加到弱小群体上，如此卑鄙自私。对比下，我们没有私心，也是在反抗让人失去本心的社会。”，凯撒按下开门键，走廊刺眼的白光照射下来，让徐菲不自觉抬起手挡住光线。

“要是我能像凯撒你一样就好了。”，徐菲流下眼泪。

三天前，第四殖民地受到意外爆炸，执行'六便士行动'的一千五百名士兵幸免遇难。徐菲强忍痛苦，默念军队纪律淡化亲人死亡的痛苦，等到入侵月球第一基地时候，她冲在前线，毫不犹豫枪杀手忙脚乱的月球士兵。

所有媒体对第四殖民星自爆拒之不谈，也没有人知道卫星底部什么时候漂浮着核弹，只有通讯公司知道，50万手机用户断开了数据网络。

“去吧，使用再生系统忘记你的痛苦。”，凯撒劝告。

“然后呢？我们得到精神财富之后，要对抗联邦和星盟吗？”

“改造他们？让他们获得和我们一样的精神财富。”，凯撒转身，“或许你会很惊讶我的做法，听起来更像是天荒夜谈，暴力是一种本能，无论怎么样斗争，都不会找到平衡，更何况我们只有一千五百号人，简直是小股民对抗大股市，最后输得一干二净。马特早就想好了对策，地球连续连续几任总统都是索罗斯家族扶持上去，70%选民都是被细胞投了支持票，地球上遍地装满了洗脑的机器，把再生系统接入洗脑装置，地球上大部分人会迷途知返。”

徐菲倒吸一口齐，一脸失望委屈的表情，她想象的未来是地球人和星盟都会被毁灭成为灰烬，拯救世人的幻想听起来就像是宗教，徐菲免不得开始怀疑再生系统的灵魂改造是一场骗局。退一步讲，要是地球人都被上层洗脑，压迫欺诈宇宙殖民的事实不可改变，也应当付出沉重的代价。在没有来到二号实验室之前，徐菲一直认为再生系统是精神武器，让士兵服从，对恐惧麻木，军队‘非人化’的口号喊了多年，常规的军事训练的士兵敌不过改造实验的强化士兵，政府出了大量补贴，终于实现从实验室到军队的全产业链发展，肌肉蛋白针、神经贯通介质还有心脏膨胀凝胶等等新奇药物，轻松让一个羸弱体虚的青年段时间变成壮实敏捷的预备军人。改造到底有没副作用？在3月24日的反击战中，徐菲驾驶了最新型的‘银尖达古’应战‘泰岳达高’，对方进攻强势，连续发出三十记激光炮的命中率百分之八十，‘银尖达古’穿尽百孔，四肢关节动弹不得，恐惧万分的徐菲手忙脚乱把所有按钮按了一遍，寄希望在周围的同伴能接受到求救信号，就在‘泰岳达高’将要施暴的瞬间停止了动作，四肢极其不协调，像是被拼凑没多久的模型玩具，徐菲犹豫半会，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光剑刺在‘泰岳达高’的胸甲，不一会，敌方机体爆炸，机械碎片散满在半径两百米，徐菲本想返程，转头时间捕捉了五十米左右人体漂浮的画面，是剩下上半截的‘泰岳达高’驾驶者，两只手像在划艇，又好像是挣扎，又似在抽搐，放大镜头之后，徐菲倒吸一口凉气，在战场上经验告诉，那是地方驾驶者死后的惯性动作，他不断重复着按压开机按钮的动作，除了漂浮的铁块碎片，根本触碰不到任何东西，三十秒后，徐菲开下最后一枪，尸体和残骸化为灰烬。所谓改造人应该是如此。

“把刚刚异样通信的地址发给我，我亲自调查一番。”，凯撒担忧还有月球联邦的残党。

徐菲照做，将数据打包发送到凯撒的眼镜上。

“谢谢。”

“如···如果改造失败，找不到自己的灵魂呢？”，徐菲追问，从小家长和老师评价她是一个坏孩子，满腔叛逆，容易妒忌，干了不少出格的事情，她曾怀疑自己是否就是烂泥。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人本性是善还是恶，科学也没有办法定论。著名的山姆·亚科在 9岁就犯下了故意杀人罪，23岁出狱之后因为救路上的女孩，被车撞倒死去，曾经的恶评突然改变，大家认为他的本性是善良，可杀人事实无法改变，罪恶不能因为良心发现而改变。”，凯撒说。

“那艘教学船上的一千人会被改造吗？”，徐菲问。

“船上都是学生，认知单薄，最容易接受新的思想。”，凯撒踏出昏暗的房间，走道灯光明亮的走廊，抬头向上看，是如蜜蜂巢结构的密集房间，里面住满了一千名师生。若不是这艘船在接受警告仍未离开，马特并不想让学生介入到这场暗战中。在得知船上都是关系户，马特改变了想法，高官贵人子女在大难面前保持的高傲不逊真够愚蠢，那就让他们成为筹码。在船上软禁期间，学生高喊口反抗口号，发表数十篇激励演讲，盲目自信，拒绝第四殖民提供的食物，马特想起了诺丝的地球后代同样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于是，他把心一箱，如果让他们进行灵魂重塑，那么他们产生愧疚吗？

“希望他们能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对抗贪婪邪恶的联邦。”，徐菲说完，也走出休息室。

“我也很好奇，自小无忧无虑任意妄为的孩子，找回自己灵魂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弄不好在经过改造后没有一点变化，然后假装演戏，我们还信以为真，俗话说，一招后背回马枪，人仰马翻，月下鬼横城栏。”，凯撒和马特持有相反的意见，如果见识过深处的灵魂，人多变又狡猾，无法信任。

“既然如此，在他们身上植入芯片炸弹，不听话就炸断主动脉。”，徐菲大胆提议。

“正有此意。”，凯撒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