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沦陷了。”,新兵图特说。
“开玩笑,月面基地可被誉为宇宙最坚固的堡垒。”,陈敏说。
“就是,就是”,同是新兵的康恩应声回答,“月球三大阵地中,就数肯尼迪1号的防御等级最高。再说了,殖民翻盘军的火力也比不上月球。”
图特深吸了一口气,“迪克将军带领了核心团出息火星的代表仪式,为了保护将军的安全,上校级别的驾驶员全部护航。”
宿舍里气氛瞬时降到了月面的零下温度,陈敏和康恩大脑快速运转,思索着在月面之下的矿场供水供电极其不稳定,还想着是不是新一轮太阳风暴的影响。
“这就是你这几天在监控室破译非法通信道的结果?拜托,图特你在学校最差的学科不就是通信吗?吊车尾不是我,而是你。”,陈敏假装不以为然地样子。
“和你倒数的人卡特。”,图特说。
三人又陷入无言。
三个月前,三个新兵从皇家联邦军校毕业,相比其他同届,三人驾驶机体和作战水平排在末流,总是犯下低级错误,毕业时只能勉强合格,好的岗位都被瓜分,上级见三人都是军事家庭背景,也只好勉强将他们分配到月球干打下手的活。
月球三大军事基地本质是一个军火中转站,在战场上并没有受到足够重视。偏偏月球军的领导们好大喜功,总想在和殖民地的战争中抢风头,在给前线送出一批批军火后,借机蹭在前线后头拍下交战的画面,被友军广泛称赞售后服务不错。
“是全军覆没吗?”
“最新的报文是还剩下南部‘开文’基地还在反抗着,群龙无首,将军李文早些时候受邀出席火星新总统的就任仪式,中途得知被入侵,在高管面前故作镇定,逞强好面子,一一拒绝地球和火星军团的帮忙。他那性格和满脸的圆球胡须一样古怪,听说是在月球军队商业化后成了‘再生发’实验室,月球低重力环境之下,涂抹了纳米发丝阻止了掉发速度,李文将军谈心,私下过度使用实验品,原本系数的发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地生长,末端还不可思议地卷成圆球,十足释迦佛像头冠,可他认为自己的胡须尤为高级,是进化的标志,相反,李文嘲讽殖民地‘一堆收过辐射的变异人’,走样、愚蠢、粗俗,联邦和殖民地的矛盾少不了李文将军在暗地里的添油加醋,毕竟全宇宙也只有月球的联邦军拥有经商资质,所谓成商人,先伤人。”,图特说。
老陈大笑,“怪不得将军总将殖民称作是白皮猪,只配吃基因改造的猪食,脑子没进化,胆子先变异了,三番四次煽风点火制造民族矛盾,少交一分税钱,殖民地三等居民的身份永不撤销。如果宇宙有边界,那么肯定终结在将军嘴上。”
“有意思是,四十九个殖民地,至少有一半把将军奉为民族意识解放的先驱者。”,图特也开玩笑。
老陈又笑,“联邦和殖民地开战五年来,偷袭月面基地成多少次新闻头条?每次袭击落空,将军肆无忌惮吹嘘月面基地有多安全。”
“至少在34号矿场里没有受到攻击。”,康恩慢慢站起身子,打开衣柜里取出宇航服。
“康恩,难度你想上去月面?”
“我可不想成为地球人祭拜的对象。我们已经在这里埋头苦干三个月了,迟迟没有交接人员,多半已经出示了。殖民地要是侵占月面基地,那么很快会循着制氧工厂的管道找到我们。够讽刺吧,我们三个月时间挖出一个大蚁洞,凭那几台破旧的矿车设备恐怕抵挡不了从月面下来的两记火炮,还不如挖出一个新道,直通到矿场的运输基地,运气好的话,还能剩下一条运输船,运气不好,我们就只能相互枪毙,不能成为殖民军的俘虏。”,康恩说完,很快换下带有隔温棉的防护服。
图特本想反驳康恩的丧气话,却被没吞咽成功的口水挡住喉咙,迫不得已用手掐住颈部,呼吸也变得急促着,康恩连忙接着柜体的支撑力,双脚一曲再迅速弹出,如海面飞鱼,一下子跃到了图特身边,将头罩带在了图特头上才缓和过来。
问题出在供电上,反重力引擎缺乏稳定的电力,无非做高功率的抵消运动,图特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心脏泵力减弱,脑血管像一条堰塞湖,视线模糊成血雾,在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上帝的模样。好在图特缓过神来,把原本想对上帝忏悔的坏事抛之脑后,不是为了逃避想要结婚的前女友,图特是不会去参军的。
“你倆赶紧换上宇航服,时间不多了。”,康恩艰难地用嘴发声。
老陈闭口,艰难地游到衣柜跟前,像一个女人一样轻柔地船上白色宇航服,戴好头罩后,按下手腕的操作仪盘,一间启动‘动作捕捉器’,潜藏在四肢的稳定器和小型电推机,终于稳老陈的身体动作,然后从柜子最角落捡起图特的头罩借力扔向向康恩,三人终于在头罩里的同一频道上对话。
“还好吧,各位。”
“我没事了”。
“你们是谁?”,一道不熟悉的声音穿插进对话。
“我没事了”,康恩慢了一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