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含笑看着我，应景地咳了两声，颔首道“好。”

回苑里的路上，我们各有心事谁也没说话。

只是没想到，霍羽刚回到万福苑就开始吐血昏迷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喊来福，来福将霍羽熟练地抱到床榻上，又去外头找了外头云游多年最近回来的熟识大夫。

那大夫不愧是见多识广，只一眼就道明霍羽的病因：公子少时中毒伤了根本，又因双亲相继过世，惊惧过度，是身病，也是心病，随时会死。

默了一瞬，又道：“现我有两种医治方式，请少夫人定夺。”

“老先生但说无妨。”

“一是听天由命，尽量用药物吊着他的命，二是每日药浴熏蒸后，辅以水蛭、蝎子、蟾蜍、蜈蚣、毒蛛些许，待两刻钟，再将十指放血，血由黑转清，将人放于冰水一刻钟。即结束此次治疗。服用汤药每日不可断。”

“老先生，此举有几成把握？”

“不足三成，还要根据病人的身体情况，病情随时调整，颇为凶险，不知少夫人可敢一试……”

“既是如此，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我们赢了阎王爷呢。”

大夫改了霍羽常服的药方，再为他施了一次针后便告辞了。

我嘱咐来福，去将软椅搭在霍羽的床边，俯身在他耳边说，既已成婚，公子就不再是孤单一人，夫妻之间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白日里，我捏住他的鼻子猛灌肉汤和苦药，替他按摩翻背，舒缓筋骨，夜晚将他衣物褪去，与来福一起将他放进浴桶。

过了一些时日，霍羽面容非但没有凹陷，唇色还添了绯色。来福见了，直夸我是少爷的好福气！见此，我伺候的更加卖力，夜里闲下来就剩我俩时，我就一边按摩一边与他拉闲话。

“大公子没去过塞外吧？你这么矜贵想来是不可能去那种穷苦蛮荒的地方，那地方真是冷！看不见高山湖泊，一年里风雪天能有七八月。”

我一直都很想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看不见冬雪只想看到繁花满山遍野。

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别让我被苑外的人欺负了……

只是就这么说着，没想到第二日我就被明目张胆的“欺负”了。

由于我的“铺张”很快花光了例银，来福去账房支取，回来便哭了。

我知道定是有人趁霍羽生病故意刁难。我喊上来福，便打算去找账房曹先生说理，走到后院狭长的过道时，便双双被人敲晕。待醒来，便衣裳不整，与来福同榻。

我马上反应过来，却也来不及了，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乌泱泱一片人，领头的是沈姨娘，开口便是给我们定了罪：“大胆来福，光天化日之下与少夫人做这等苟且之事，你对得起大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