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殿外雨越下越大，皇帝也没有跟他在说过一句话，二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忍不住的还是轩辕尽节。

“陛下，薛林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翻着手中的书，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又将桌上的匕首扔在了他面前。

轩辕尽节抬眼看着皇帝，这是要自己自裁谢罪了？他刚要去拿就又被皇帝拿走了，这一举动更是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心不稳如何领军，朕的军队敢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吗？”

轩辕尽节看着眼前的帝王更是怒火横生。

“江山是陛下的，军队是陛下的，您要给谁臣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那你在边塞该插的更狠一点。”

皇帝看着眼前欲要暴走的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肩，转头按着他跪在了自己面前。

“是啊！我只是想留着这条命回来问问陛下，究竟要臣如何自处。薛林卓是我族亲，此事他知我不知，您是想让我手刃至亲，凌玉是我的知己，您让他死在了薛林卓手上，让我痛失挚友，与薛林卓不死不休。”

轩辕尽节说道这些，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出了眼眶。

“作为萧氏遗脉薛林卓比我厉害。”

“凌玉不是朕安排的，他殉国了朕也很心痛。”皇帝听着自己儿子的大逆之言心中毫无波澜，看来是早就料到了。

“陛下竟然也有心，稀罕事。”

轩辕尽节捂着胸口，看来是伤又裂开了，这痛还是不够不然为什么心也是疼的。

“今夜过后燕山的事你就担起来吧。”

“臣难担大任。”

皇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殿外灯盏灭了三盏，看来皇帝想杀的人不是临江王而是王家。

“王家走私军需，凌玉的死他们难逃其责，朕为你做主了凡燕山主事之人一律斩杀。”

皇帝还真是卖他天大的脸面，走私？燕山只有金矿……。

“陛下明察秋毫。”轩辕尽节这时想到了什么，他依稀记得持玉当年就是藏在了燕山。

“想到什么了？嗯？琴栎，为父可以容忍你的一些小动作但不代表所有，既然回来了就在宫中住着吧，你母亲早亡朕是你父哪能不管。”

轩辕尽节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皇帝不是要削他的权，可面前的人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臣遵旨。”

他最后还是想在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而不是帝王。

“父亲，骄兵悍将可杀，手握重军的后族也可杀，我就想问问为什么你不把那孩子也杀了！如果异位而处我会斩草除根。”

帝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因为不是我杀的啊，是萧氏姻亲薛氏，虽然是平叛但太过阴毒，所以薛氏才有灭门之祸。”

轩辕尽节紧闭着双眼，果然就是眼前人下的手，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

“臣会如陛下所愿征服西戎的，臣告退。”

他起身之际却被皇帝给按了回去，他的父亲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朕要的是江山一统，你没有退路了琴栎，持玉是个不错的人才就替朕出使南夷吧！”

“父亲。”

“该称父皇。”

“父皇下的一手好棋啊，利用皇后让我重伤留在京城，再让我在意的人一个一个远赴敌国，我若是退他们必死，琴栎？父皇可还记得琴栎是何地？”

他抬头看着殿内的疆域图，“西戎易守难攻，所以陛下诛心为上，薛林卓怕是至今都认为我跟他血海深仇，就算我不去对付他，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我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是吗？”

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送他出去。

转角遇故人，殿外遇到了自己的便宜弟弟。

“二殿下，陛下在里面呢。”

这孩子过的怕是不好，颤颤巍巍的。

“这么晚，陛下是起了教子之心了？”他不睡别人就不睡了，老东西磋磨完自己又换人了，换做他日，他也就忍了，可今天……，他是怕那孩子受自己连累，毕竟皇帝喜怒无常。

“殿下！这……。”

可能是他真的很凶，那小内侍只是被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此时内殿有书籍撞地的声音，果然这老头就是想拿这可怜的二殿下泄愤。

“父皇，深夜教子恐伤己身，臣先带旻儿回去了。”轩辕尽节忍不住想吐槽自己的亲爹没文化，这取得都是什么死名字，尽节、尽旻，对了还有个前舟，不对，这个还是好听的。

“你少气我点，为父伤不了身。”

皇帝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进来一样，丝毫没有怒意。

“那父皇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再把弟弟吓坏了。”轩辕尽节总觉得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没办法自己已经入局总不能真一刀宰了老皇帝。

“他该议亲了。”

“议亲？”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这亲爹是不是有病，先是逼他上战场去找死，现在要给自己十五的儿子议亲。

看着皇帝对自己笑，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皇帝一开口就没好事。

“朕决定将栗琢英的长女指给尽旻。”

“陛下栗将军长女才十三，这有悖人道吧！”

可对方竟然不搭理自己，这让轩辕尽节无比的无奈，老头是听父皇听上瘾了。

“父皇，这婚事要是成了，儿臣还怎么领兵，二弟还小这事不急吧！”

看着轩辕尽节服软了，帝王才抬眼看向了他。

“只是议亲又不是赐婚，也是你的亲信，为父才这么照拂。”

照拂个鬼，这分明是添堵，再说了一个皇子娶一个副将之女分明是要断了他的后路。

他还想在争辩几句，就听见帝王厉声呵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