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算还有一两个人是可以信任的,今天是喝的有点多了,他看人都快有重影了。
“不过,这燕山不是王家的地盘吗?那地方除了有座矿……,没有什么兵力啊。”
“有粱桢在,陛下哪里会给兵,梁桢在朝上威望甚高是老三的臂助,军政勾结,他是嫌皇位太稳?”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这要是粱桢死了呢?陛下为了平衡……。
“殿下你这是去那?你伤又渗血了!”
持玉看着狂走的人,怎么也拦不住,只得在后面跟着他。
眼看都到宫门。
禁军在宫门拦下了这位狂走的临江王,宫门早已落锁,这……。
“陛下有旨,临江王禁止出宫。”
“我抗旨,等我回来在去请罪,让开。”
轩辕尽节那是忍气吞声之人,上面的那位布了这么久的局,自己要是不入,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苦心。
今天晚上他闯禁出宫,他倒要看看这皇帝下得什么棋。
“殿下,这闯禁出宫……。”
持玉好久都没有见到眼前的人发疯了,这是为了粱桢?
轩辕尽节刚出宫门,皇帝就知道了。
若说这世上,谁人最了解轩辕尽节,那就只有他皇帝亲爹了。
“他出宫了?”
此时皇帝正在喝着今年的新茶,眼里都是计谋得逞后的喜悦。
“是,陛下您不是要赐死粱桢吗?殿下这是……。”
“你话有点多,去,把御医叫来。”
李公公跟着这位十多年了,还是不懂对方。
粱府的守门看到临江王深夜纵马前来,心中是凉的很,这位爷还真来了。
“殿下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本来也就是客套话,可无奈轩辕尽节一腔的怒火。
“没有要事,本王就不能登老师的门了?让开!”
可怜的大门还是被迫打开了,可这院中的人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看来这是在等着自己呢。
“老师这是在等我?”
轩辕尽节就差没有把宝剑,架在自己这位授业恩师脖子上了。
“这称呼倒是少见,殿下早已出师,臣愧不敢当。”
粱桢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了句,“你跟他可真像!”
说着摇了摇头,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老师跟他有的一拼。”
可能真是怒气上头,梁桢手里的酒壶被轩辕尽节摔了个稀烂。
粱桢看着面前失控的人,叹了口气。
“我这些年教你的,你是半分没有学到,行事不计后果毫无大局可言。”
轩辕尽节像是疯了一样,握着椅子的手紧了又紧,松了又松,脸上都是看透一切的嗤笑。
“我入你们的局,你还骂我!太不把我当人了吧。”
“不是我的局,你把你自己当人,上面那位才会生气。”
这话说的,是个人都想笑。
“呵呵呵,那他是什么东西?”轩辕尽节突然阴了下去。“陛下就没有后手?给我兵权就不怕我造反?”
话语刚落,粱府门外一片骚乱,禁军出营看来是受皇命而来。
粱桢看向了外面的禁军,看来是时辰了,他从衣袖里摸出了一瓷瓶,看着像是求死之物。
“这是什么?”
“毒药。”
轩辕尽节直接上手抢了,砸在地上,他倒是低估了自己亲爹的狠心。
“殿下放心,这药服下,明早才会死,不会牵连到殿下的。”
粱桢哪里会不明白,皇帝这是要断了这位年轻人的所有情欲,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他还是说道:“断七情斩六欲才能心无旁骛。”
短短的一句,但愿面前的年轻人能懂吧。
“薛林卓的事是你和陛下的手笔。”
轩辕尽节看着府外点着火把的兵士,眼里再无悸动。
“是我的手笔,陛下圣君那会行鬼祟之事。”
“呵呵呵,你我师徒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古今少有,学生不会让你死的。”
他都走到门口了,又折了回去,指着自己昔日的老师说道:“你也不要想着趁我不在偷偷死,你要是死了,我就送你梁家八代宗亲去陪你,学生陪葬就是了。”
轩辕尽节最后一次看向了自己的恩师,从今以后不再有师徒之情。
轩辕尽节本想回府冷静一下,反正抗旨是死,在抗一次又有何区别,可面前的人丝毫不让,看来是难以善了了。
“怎么,拿我下狱?”
他看着这层层的禁军,看来自己的老子,早就算到自己会来。
“殿下言重了,陛下召您进宫。”
轩辕尽节冷笑一下,召见?
等到禁军都走了,门内踏出了一人,脸上早无了求死之色。
梁桢看着离去的队伍,摇了摇头。
“自你踏进这门我就死不了,只是行事还是太疯,不过也好。”
这好在哪里也就只有粱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