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日暮还有一段时间,他并不着急。
维利估摸了一下时间,离太阳落山还有大约两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大概能去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地方。
例如铁匠铺。
日间城最大的铁匠铺位于这座城市的北部,而非离军营、或是他们公会相对较近的位置。这挺令人匪夷所思的,毕竟这两个地方才是大头客户,为何要开设到如此偏僻的位置?在他们的军团里便存在配套的熔炉和铁匠工具,士兵们提供要求,而那些铁匠便会开始制作,包括但不限于各类武器、盔甲,同时包括了如挖掘用的铲子这类的工具,用来给他们杀掉的人挖坑丢进去。
并不是说他们对这些尸体抱有敬意或是说给它们一个死后长眠之所,而是单纯这些尸体放着不管可能会导致瘟疫,因此他们必须处理掉这些尸体,无论用什么方法。
战士公会坐落于东方,离北方有一段距离,在这段路上他有时间自己观察一下这个被称为日间城的城市。说实话,这个城市和别的地方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少数的富人占据了大部分的财产,而大多的平民在为自己的开销而发愁,在哪里都一样。维利算了算,这里的每个成年人每天的吃喝需要花掉将近1克恩,而一位抄写员一个月的工资是两枚金币,也就是200克恩,只能勉强养活一个四口之家,而这意味着他们几乎不能买除了食物和布匹外别的东西,更别说抄写员对于平民来说算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或者,你走了大运,在某些方面有着十足的天赋,你或许能称为一个法师学徒、或是说能够在神殿里工作,对于这个家庭而言,可算是走了大运,这一般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将不再捉襟见肘,至少每个月能够开一次荤腥。
不过嘛...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乖乖的工作,总有一些人想要做些轻松的事情,比如,从别人的口袋里拿东西。维利的右手向后伸去,牢牢的钳住了一只不安分的脏手。
他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人吃痛的叫喊声,但很快便被那人忍住压了下去。
在这熙攘的街道上,没人注意到他两。
维利并没回头,只是暗暗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他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骇人的大喊声瞬间迸发出来,整个街道都听见了他的哀嚎。人们转过身来,朝着声音的源头看来,他们看见了男人,也看见了擒住他手的维利。
维利松开了手,乘着男人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拎起来,照着他的鼻子来了一拳。男人的鼻子被一拳打断了,鲜血自鼻中喷涌而出,但维利的拳头并没有停下来。而这些平民们,亲眼看着这个男人被打的血肉模糊。
当维利松手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已经被鲜血糊了一脸,不过还活着。他就像一滩烂肉一样倒在地上,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维利没有管拳头上沾着的鲜血,他蹲下身来,抓起那人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问道:“手贱是吧,你是想我把你送去监狱还是让我把你放走?”
“防...”那人喃喃道,嘴里因涌进的鲜血导致话语含糊不清,只有维利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维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寒光一闪,鲜血飞溅,引得围观人群一阵惊呼。而维利已经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朝着北方走去。围观的群众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来,他们躲着脸上、身上溅满鲜血的维利,就像躲避着死神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哀嚎声响起,那个男人用左手死死握住自己右手,或是说,原来是右手的地方。他的右手正安静的躺在他身边按地上,暗红色的血液自整齐的断面缓缓流出,渗进地里。
“真可怜,”一名群众这样感叹着,“那个家伙居然敢招惹火蛇帮的人,可能过两天那人的东西就会当成赃物出售吧,哎。”
不过维利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
“小伙子,有什么要求明天再来吧。”铁匠手撑在桌上,笑着看着衣服上沾满血迹的维利,似乎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太阳已经要落山了,炉子太亮夜里刺眼,晚上我们是不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