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摒气凝神,苦苦思索,蓦地灵光一闪,似是黑暗中划过一道亮光,刹那间心头明悟。
“原来是这样!”他猛的睁开眼睛。
闻言乔盈画也是霍然转头,低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乔盈画追问。以目前处境,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孟斧目光平静,缓缓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和刘欣然在一起,他聪明好动,玩心甚盛,什么蹴鞠、角抵、钓鱼、凫水等诸般游戏,无一不喜……”
听他说刘欣然的事,乔盈画不禁略感失望,在他想来,刘欣然怎么可能与金牌有关,就算刘云蔚再怎么宠爱,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秘辛告诉一个孩子,不过他也清楚孟斧性格,绝非无的放矢之人,因此虽然疑惑,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凝神倾听。
“可蹊跷的是……”
孟斧微微一顿,又接着道,“他却从来不爬树,岂不奇怪?”
“爬树?”乔盈画皱眉,“难道这与那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我也说不准。”
孟斧摇了摇头,“不过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会爬树呢,想必有人不许他爬,而能管住他的也只有刘大人,可刘大人又为什么不许他爬树呢?”
听到这里乔盈画眼睛一亮,蓦然明白了:“莫非……莫非树上有什么秘密不成?”
一语未毕,他心念电转,不禁脱口而出,“那棵大槐树!”
“我也是这么想的,除此之外别无道理。”孟斧低声道。
初到刘府之日,刘云蔚便带他们去过云闲居,幽静的院落中那株古槐令人印象深刻,亭亭如盖,枝繁叶茂,难不成金牌真的就藏在其中?这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细想起来却是大有可能。
刘云蔚平日不在国子监便在府中,少有外出,即便在家也多半会去书房,甚至在那里过夜。这个院子一般人禁止入内,便是刘欣然未得允许也不能进去,而那株古槐正对着书房窗口,抬头便可见到,若将金牌藏在那里,倒真是一个极佳所在。
按下心绪,乔盈画望了望窗外的余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拿定主意,就算金牌没有藏在那株古槐上,他也会将刘府所有的树全搜一遍。
静默中天色渐暗,二人再未说话,就这么一直坐到入夜,外面虫声低鸣,乔盈画终于起身,他换过夜行衣,推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