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少年脸上变色,却听夜葬又道:“腰牌我可以留下,不过只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会去找你,若一天之内找不到,就算你赢了,牌子彻底归你,之后哪怕再遇上,我也绝不出手,但如果让我找到了,那你就只能等着被扔进积血潭,就像捉迷藏,岂不有趣。”
那少年未想到,他竟然这么会玩,一时未答。
夜葬缓缓站起身来:“山高林密,到处都是藏身之地,可若想找出来,那可就太难了,我这么做也算仁至义尽,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好……”
“愿意,我愿意!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那少年赶紧抢着道,又故作轻松笑了起来:“我最喜欢捉迷藏,从小就喜欢。”
“哦,没想到遇上高手了,看来我这次可有苦头吃了,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反悔的。”
夜葬笑了两声,将腰牌抛到那少年身上:“一言为定,那我们就此分别,各奔东西,两个时辰后我会去找你。”
那少年挣扎着站起身来,小声道:“师兄武功太高,若一直跟着我,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两个月,我也逃不脱啊。”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那样岂不太无趣。”
夜葬哈哈笑了两声,转过身忽又停下:“你把面罩拉下来,我看看。”
那少年心中一叹,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我都忘了,否则师兄怎么找我呢?”
夜葬笑道:“其实你拉不拉都一样,我能记住你的眼睛。”
话虽如此,那少年又怎敢不从。面罩下是一张其貌不扬,略显苍白的脸,果然是黑龙山的人。
夜葬看过,那少年重新拉上面罩,拱了拱手,便即捂着伤口快步去了。
待他走远,夜葬嘿嘿一笑,他费了半天功夫,最后却放走两人,一无所获,当然不是心慈手软。对他而言,获取腰牌便如探囊取物,并非难事,这就像一场游戏,总得有人配合才有乐趣,况且还要待上好几天。
片刻夜葬转身而去,脚步很轻,与那少年并非一路。
人去林复静,洞内涟漪带着几分厌恶道:“这人真是个恶魔!”
孟斧遥望着夜葬消失的方向,缓缓道:“他之所以肆无忌惮,那都是因为他的刀啊。”
他目光沉凝,神色郑重,因为他知道,夜葬看似乖戾,其实也有一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在刀上付出的代价绝不比他少。
虽然两人心性大异,所练刀法也各不相同,但所走过的路何其相似。在龙门这个步步荆棘,人人自危的地方,唯有强大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护身符,上至四龙白衣的谷主,下至一龙黑衣的少年,无不在拼命修炼,一切只能靠自己,所谓惊才绝艳,都是用无数个夜晚,无数的血汗换来的,这一点没人比孟斧更清楚,所以他才会用那样的目光去看夜葬。
片刻他忽然双眉微皱,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下。”
涟漪也未多问,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我知道。”孟斧挑开藤蔓,快速走了出去。
涟漪站在洞口向外张望,只见孟斧绕了过去,却并未走远,环顾一圈,便纵身爬到一株大树上,在枝叶间藏了起来,涟漪很好奇,不知他要做什么,目不转睛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