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年啊,我记得是我儿子毕业那年,当时他在这里读书,好像是63年还是64年,哎——是64年吧,这学校学费可贵了,当时也就冲着这招牌盼他能够出人头地,不要像他爸妈一样,开开出租车,卖卖早饭,谁知道呢,哎——”
“画画这东西可费钱,现在他也就养活养活自己,家里完全指望不上他。”
“这学校就是坑钱!还没良心!要我说,倒闭了也好,当时我儿子参加了一个比赛,结果呢,被有钱人家的孩子顶替掉了,能怎么办?当父母的也不能去给他讨个公道,这玩意儿你没有证据啊,我们也不懂,他也懂事,让我们不要去了,闹也闹不过他们,就好好活着。”
“扯远了,再说,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对,我儿子。”
“其实63年的时候就有娃娃死掉了,在十二月后几天,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是我儿子回来讲的,学校让他们不准讲,讲了就开除,把消息压下去了。”
“学校都准备给钱息事宁人了,结果64年一月份的时候又死了一个娃娃,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来了也没查出来,没办法,就当做悬案。”
“接下来几个月倒是没发生什么,没想到四月的时候又发现有娃娃死掉了,和前几个一样,死的很惨,当天警察什么的都来了,把学校里搜了个遍,结果又发现两具尸体,是学校里失踪了的娃娃,学校之前怕事情闹大一直瞒着,本来很多娃娃都是不太回家的,这事竟然也没传出去。”
“法医鉴定结果大概死亡时间是二月和三月,这下事情闹大了,瞒都瞒不住,派了很多人来接手这个案子,查了大半月,还是没有找到凶手,学校里都开始传是亡灵杀人,编什么故事的都有。”
“这边还没解决呢,五月头几天,又是一个女生死了,这次死的人是宁家的小女儿,他们家产业做的可大,逼着学校关停查案,也不管其他娃娃要考试,学校没办法,把应届高三转移到里面一小块地方,高一高二生全部转走,还好我儿子他们的毕业没受影响,也还好他们艺术生那些艺术类考试已经考掉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学校里其他地方警戒线全部拉起来让警察查案,只有他们那栋楼没事,结果,他们考完那天,一个女生从六楼跳下来,摔的那叫一个惨,我儿子那天都惨白着脸回家……”
“准备下车了,我只能停在这里了,拐过去就是大门,我们不停那边。”想来也是因为那些传言的缘故。
“你们怎么付钱,现金吗?”大叔问道。
戚藜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包里的现金可能就是这作用。
“现金付吧,多少钱。”戚藜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钱包。
“125。”
“多少?”岑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里程数,10公里,要125!
“125。”大叔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不去抢呢!”岑宿脱口而出。
大叔的微笑凝固了,他的头缓缓转过来,与身体形成了一百八十度,大叔的头上渐渐聚起一丝丝黑气,眼白慢慢变红了:“小年轻怎么这么不懂事。”
看着笼罩着大叔的黑气越来越多,戚藜连忙打断:“他不是有意的,钱给你。”
收了钱,大叔又变回笑呵呵的样子,对着岑宿道:“你的呢?”
“什么我的?”岑宿一脸懵。
“你的车费呢?来这边都是按人头计费的。”大叔盯着两人笑。
这下连戚藜都愣住了,一人125?
眼看大叔的嘴角的笑容又不见了,戚藜又塞了几张给大叔:“一起,给。”
大叔仔细数了数,嘴角扬起笑:“刚好250,你们下去吧。”
岑宿连忙跳下车,这破车他是一秒都不想坐了。
“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戚藜道。
岑宿倒也没反驳:“知道了,刚刚就是一时情急。”
出租车离开,两人的走向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