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对凤素来说也算是个麻烦。
如果她敢对孽龙有利用的想法,挟之以为利器,怕是也会遭来另外三国的忌惮,提早下手。
扶盘没有回答,看向雒昌道:“端木思灵有多大了。”
“回公子,十三岁。”
十三岁,再过几年便能主事能折腾了,心思伶俐的,现在都有搅风搅雨的心机。
如果只有几岁,那还好,一番循循善诱耳濡目染,或许还能教导着做个普通人。
“三位长老既知这天大麻烦,为何不抛弃端木思灵,独善其身?”扶盘再问。
雒昌闻言也无奈了,摇头道:“不是不想,而是……”
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我四方城所习功法,传自端木一脉,一旦小成,每年需要一滴端木一脉的血液消解兵祸煞气,否则不出数月,将爆体而亡。”
这就说得通了。
他们牢牢绑在了一起,根本离开不了端木思灵。
“雒昌,事出突然,本公子没有心理准备,此事容我思量一番,你且在营外休息片刻。”
扶盘说完,转首又对勒三山道:“勒大叔,你且回去复命。我自有主张,无需吾父担忧。”
话落,转身回到木屋,对火女道:“你是不是有想法?”
用形象的话说,端木一脉是反社会的人格,与四国结下血海深仇,誓不共天。
但四国只能打杀,却不能彻底灭了代表兵祸大恶的端木一脉。
而火女也有大仇要报,双方若达成合作,实力自然增加。
火女秀眉一蹙,冷声道:“我是练气士,四方城是武将,我们的敌人也同样如此,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
而且我也要劝你,熄了这个心思,四方城不过十几个先天境,对你的帮助并不大,没必要为了这点力量,将自己卷进这个和无底洞一般的麻烦里。
再者,这股力量也不是你控制得住的。”
扶盘微微点头,事实确实如此。
这股力量凶悍危险,他难以掌控,若接纳他们,弊远大于利。
但是,这可是送上门的肉,哪怕再梆硬,甚至崩掉牙齿,卡在喉咙里,也有人忍不住咬入嘴里。
脚步声响起,从不贸然靠近主屋也不干扰他营地事务的骆子宾在外面大声道:
“扶公子,这还用思量吗?速速回绝了,你小犬吞不下恶狼,只有王女才能。”
说完,离开了。
见两人都如此说,扶岳也派人点明,扶盘更加清楚其中的厉害。
他闭上眼,深深思量起来。
如果端木思灵未来很危险,但成长起来的自己,何尝不危险呢。
自己只是单纯的危险,但端木思灵还有利用的价值,让人投鼠忌器。
如果自己掌控了端木思灵,也相当于他有了让人投鼠忌器的顾虑。
但是,想掌控端木思灵,还要掌控四方城这支力量,需要花费巨大的工夫与心机,结果还不一定如愿。
若是有办法达成这两点,便能让他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发展迅猛。
“我只有先立足了,才有未来。
而四方城这股力量为我所用,必将天下震动,让我扬名万里,成为大人物的关注点。
虽让我变得更加危险,但也是我进入这盘以天下为棋局的请柬,是参与政治博弈的筹码。”
扶盘没有和常人一样去思考未来会如何危险,而是站在了更高处,着眼大局,看到了更深层次的变动与利弊。
是以,他觉得可以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