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不见了!
连同那把沉重的开山刀,都不翼而飞了。
他用手上干草做了一个火把,点燃后在院子里仔细查看。
昨晚的战斗痕迹、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这让林宣立刻联想到树林里那两具消失的尸体。手法同样的专业,是同一伙人做的?
为了害他,还是帮他?
林宣心想,此时尚未东窗事发,也没有人找他询问、要挟,或许帮他的可能性更大?
可为什么帮他呢?
他一边思考,一边继续在院子里搜查。
他慢慢发现,院子里还是留下了脚印,通向正屋方向。
林宣沿着脚印,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在屋子里仔细搜索。
久无人住的房间地面,清晰地印着许多凌乱的足迹,集中在一个宽大的箱子前面。
他打开箱子,将火把伸到箱子口,看见箱子是空的,连接着一把斜靠的竹梯。
下面是一个密道。
林宣猜测,尸体应该就是从密道运走的,马应该也是从此处被人牵走的。
那个神秘女子,想来也是从密道离开的。
她是县令的姘头,难道这密道通往县令府上?
两次帮他善后的,都是县令的人?
诸多猜测在林宣心中沉浮,但他并没有进入密道一探究竟的打算。
好奇害死猫,他只会保持有限度的好奇心,绝不会为之付出太多行动。
不管是县令,还是别的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帮他,还是另有所图,他都要沉住气,等对方先做出表示。
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应该不是高家的人,否则早就再来杀他了,而不是客客气气地买他的宅子。
他有所明悟,或许高家看中的不是他的宅子,而是他隔壁这座。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们才会费这么多周折。
不管真相如何,就让这两伙人去斗智斗勇吧,正好给了他成长的空间。
离开前,林宣想清扫一下脚印,随即觉得,对方这么专业,却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因此,他只是关闭箱子,将一切复原,离开了小院。
第二天早上,林宣打开门,高斯年已经如约等在外面了。
宅子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前身变卖了。
林宣只收拾了衣服和一些杂物,随后跟高斯年签订卖房合约,转交了地契。
他从高斯年手中接过五十两银票,仔细看了看,跟从钱庄管事那里获取的一样。
看来那五十两,他可以放心支取了。
将银票揣进怀里,林宣离开了这座事实上只住了不到十天的宅子。
另一边,回到家的高斯年,却被其二弟诘问。
“父亲不是让你别去招惹姓林的吗?你还花一百多两去买个破院子,真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二弟稍安勿躁,且听我细说。我前几日,结识了一个衙门要员。他告诉我,几个月前,有人买下了林宣隔壁宅子,却一直没有入住。”
“有钱人买座不住的院子,这有什么稀奇?”
高斯年继续耐心解释:“这确实不稀奇,但买的人很不一样。买房的人,是城南一个姓邱的员外,而托他买房的,是钟县令的老仆。”
“你说那是钟县令的宅子?”
“没错。我新买的宅子,就在钟县令隔壁。”
“那你为什么不同样找中间人,非要亲自去买?”
“我们折腾这么久,目的为何,钟县令早就清楚了。我明着来,就是看他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