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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侠客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侠客,便是如此的肆意潇洒。

一袭白衣,一匹白马;一柄长剑,一壶美酒。

少年骑着白马,缓缓在平坦悠长的官道上前行,背上的长剑映射着苍穹之上撒下的日光,剑穗随着微风轻轻舞动,时不时喝上一口酒葫芦中的美酒,倒是万分惬意。

一道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推着板车的小商贩;镖师保护的大商队;青衫长剑的江湖人......宽阔的大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前往不同的目的地,但却都途经前方的同一座城池。

城池名曰长安,它的外墙高耸入云,仿佛直插云霄一般,显得巍峨而又壮观。城墙厚重坚实,宛如钢铁壁垒,默默守护着城中的百姓。城内楼阁林立,高低错落有致,美轮美奂。宫殿庙宇更是金碧辉煌,彰显着昔日创造此城的盛世辉煌。

城中坊市分布得错落有致,街道宽阔笔直,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或是匆忙赶路,或是悠然闲逛。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声音和气息,有商贩的叫卖声,有孩童的嬉戏声,空气中还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和淡淡的茶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城中的大街小巷犹如蛛网般交织在一起,络绎不绝的行人、马车与骆驼商队在其中穿梭往来,繁忙而有序。整个城市充满了活力与生机,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不远处的大雁塔高高耸立在天际,宛如一座巨人,俯瞰着这座繁华的都市。它见证了无数的历史变迁,承载着人们的信仰和希望。与大雁塔相对而立的是宏伟的皇宫,宫殿群气势磅礴,规模宏大。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璀璨夺目,让人为之惊叹。朱红色的宫墙高大而庄重,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护城河水波荡漾,清澈见底,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出长安城的壮丽景象。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光影交错,美不胜收。城外的田野一望无际,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麦浪随风翻滚,像是绿色海洋中的波涛汹涌。田边的小溪潺潺流淌,水声清脆悦耳,给这片宁静的田野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泼。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长安城,便是如此。

行至城门口,两边各自临立着一排守卫,对过往入城的行人进行盘查,不过此时国内相对安定,对外也并无战事,倒也不必严加盘问,也无需过多身份证明,只要不是什么危险的可疑人物都是可以进城的,而且这个年代江湖人士众多,刀剑武器的管控倒也并不严格。

少年翻身下马,经过守卫的一番简单询问盘查之后便牵着马匹朝城内走去。

刚一进城,便是一番不一般的热闹景象,城中热闹非凡,街道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店铺坐落在城中各处,错落有致。

少年牵着马在街道上缓缓行走,饶有兴致的肆意欣赏着街道上的一切,走不多时,少年来到一家客栈门口,抬头看去,牌匾上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客栈内的食客很多,他们大快朵颐着桌上的美食,肆意的谈天说地;客栈中的小二们则穿梭于各桌之间,给食客们递酒送饭;至于客栈的老板,则是拨弄着手中的算盘,计算每桌客人的消费和每天的收支。

门口的店小二看到少年的来到,快步朝少年走去,看着少年这一身装扮,那经验老到的小儿自然是一眼便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人士,上前接过那少年牵马的缰绳,问道:“少侠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和住店,这是每一个客栈都必备的服务,在一座城市之中,来来往往的异乡人很多,他们大都只在这城市中停留几日时间,很少有人常住,所以客栈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首选落脚处,这便是“住店”;既然是往来旅者的落脚处,那饭食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倒是也有些旅者匆忙赶路,所以也就只购买些干粮便匆匆离去,这便是“打尖”了。

少年从腰间挂着的袋子中拿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小二,回答道:“一间客房,一碗面,再来两碟小菜。”言罢便朝客栈内走去。

只见那小二接过银子,轻道一声:“好嘞!”随即大声朝堂内喊道:“一间上房!一碗好面!两碟小菜!”

“得嘞!”客栈内另一个小二走了出来,领着少年前往客栈内落座,而先前的那小二便牵着少年的马朝后院走去。

往来穿行的旅者很多,而马匹自然就是他们大多数人的交通工具,轻便而迅速;作为一家常年生意兴隆的客栈,除了服务好往来的客人之外,自然也要将客人们旅途的好伙计服务好。

那小二将少年带到一张不大的方桌落座,端来一碟花生米、一碟鱿鱼丝,对少年说道:“两碟小菜少侠先吃着,稍等一会儿,面马上就来。”

少年点了点头,取下背上的佩剑稳稳的放在桌上,小酌一口壶中美酒,再夹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好不惬意。

看着那少年放下的酒葫芦,小二弓腰询问道:“少侠可需小的给您添酒?”

少年摆摆手,说道:“不必,快些上面便是。”

小二拱手起身,道:“得嘞!”言罢便离去服务其他桌的客人。

少年则品尝着这桌上的小菜和酒葫芦里的美酒,静静等着小二上菜。

旁边几桌的客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举杯邀友共饮,谈天说地,倒是显得这少年有些过于儒雅了。

也确实,这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些许书生气,与旁边的几桌客人相比起来却是有些不似江湖儿女的豪情,显得倒像是个儒雅的贵公子。

不多时,小二端着一碗面走来。

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宽宽的面条柔韧有劲道,堆叠在碗中,宛如山脉起伏。鲜嫩的青菜点缀其间,为这碗面增添了一抹清新。火红的辣椒面均匀地铺在面条上,如晚霞般绚烂。

这便是长安的特色美食——油泼面。

这油泼面的制作方法也别有一番讲究——将手工制作的面条在开水中煮熟后捞在碗里,将葱花碎、花椒粉、盐等配料和厚厚一层的辣椒面一起平铺在面上,随后淋上一勺滚烫的热油,“呲啦”一声,香气瞬间激发。顿时热油沸腾,辣椒的辛香、大蒜的浓郁、葱花的芬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肆意挑逗着味蕾。油润的面条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每一根都裹满了香辣的味道,入口爽滑劲道,带着微微的嚼劲。此外也可另外加入腊汁肉、青椒土豆丝、青椒鸡蛋、西红柿鸡蛋等浇头一起食用。

小二将油泼面放到少年桌上,说道:“少侠,您的面好了,请慢用。”随即便又投身到其他的工作当中。

看着眼前这香气四溢的油泼面,少年也等不及准备品尝品尝这碗中的面条,少年夹起碗中的面条准备往口中送,但后面突然传来的争执声却是有些扰了他吃面的好心情。不过事情与他无关,倒也不必过多理会,毕竟是在客栈之中,人多嘴杂,起些争执也是在所难免。

少年还是自顾自吃着面,而那小二倒是赶忙朝那争吵的地方走去。

在少年那桌后面一点的地方,有两桌客人,一桌坐着几个壮汉,另一桌坐着一个约莫跟这少年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不过那年轻人的衣着打扮倒是与少年不同,有种江湖气息和朝堂风味杂和的感觉,不似寻常江湖人士,也不像是没有官家人员。

少年听到的那争吵的声音便是出自这两桌。

“许风不过是凭着运气好,意外混在了救驾的队伍中,才混的了点名声,实力根本就很一般。”一个壮汉喝着酒说道。

“胡说,那明明是他武艺高强,在乱军之中勤王保驾,救了皇上,那些功名都是他应得的!”那年轻人起身回怼道,似乎对壮汉对许风的评价很不满意。

壮汉不屑的笑了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然后问道:“那既然他这么有实力,为何这些年朝堂之上、江湖之中,都没有他许风的身影?甚至连名字都几乎无人提起。”

“那是他不求名利,隐居山林。”那年轻人倒是十分向着许风说话。

那壮汉听着那年轻人如此护着许风,调侃道:“不是哥们,他是你爹啊,你这么帮他说话?”

这一番话倒是引得那桌壮汉一阵大笑。

“他......”那年轻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口,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话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那年轻人捏着拳头,又坐下思考了起来。

此时那小二也来到了两桌人中间,和气的说道:“各位客官都消消气,小的给你们添几个凉菜,莫要伤了和气。各位客官看,可好?”

这小二倒是处事圆滑,想必是已经工作了许久,经验老到。

那群壮汉倒也是识趣,既然店家愿意免费加菜,自然是要给个面子的,为首的那壮汉说道:“我们倒是无事,主要是这小子非要与我们争执,既然小二哥这么说,那我们便卖小二哥一个面子。”

听这话,那年轻人更是不乐意了,拍着桌子,起身指着那壮汉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江湖规矩解决,我们俩比试比试,若是我赢了你就要为刚刚的话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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