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胖,家兄招我紧急入京,帮我留意下那小子行不行,裴家军任你调遣。”说完绝尘而去的。
骂骂咧咧往回走的谭武回头看了看关宁雄壮的城墙,精锐的士卒,什么样的军队才能攻破如此雄关?
佛门的铜人大军?
龙雀的魂魄还没散,那帮秃驴哪个敢越线?
大唐京城,一只白头翁掠过繁华错落有致的民宅,直抵威严壮丽的皇城,歇山十字顶,金瓦琉璃盖,抱厦四出楼,雕梁画栋柱,据说能比大唐皇城还要奢华威严的就是大夏遗国的凌霄殿,不是凌霄宝殿,一字之差,那只是人间臆想仿造的小天庭。
到处都是站岗巡逻的禁军,上朝的官员鱼贯而入。
朝堂之上,一名御史言官横移一步出列上奏:“启奏陛下,庆亲王带着一车歌姬一路游山玩水,本该年前进驻关宁雄城,这凛冬都快来了,车队才将将过了香积寺。”
正当壮年闭目养神的皇帝抬了下手,一旁的掌印太监立刻上前用极为洪亮的嗓音说道:“传加急军令。”
朝堂之下眼观鼻鼻观心却各怀鬼胎的人纷纷暗想,陛下也不惩处庆亲王,发加急军令有什么用?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虽说三十年前紫云一战庆亲王战功赫赫,可这老本能吃到现在?关宁的世子已经回城有一段时间了,战力紧挨着虎豹骑的关宁铁骑正是重新归入朝廷直属的好机会,怎能白白拱手让人。
金銮殿侧翼,一名平日里以沉稳着称的带刀侍卫面色惨白步履匆忙快速靠近少年皇帝的龙椅。
百官之中极为靠前的裴思危眉心一道竖纹皱了起来,什么事让陛下的带刀侍卫如此慌张?
平均实力达到武道小宗师的带刀侍卫即使是金銮殿塌了都能保障陛下周围的安全,再加上棋盘界的存在,任何未携带大唐皇室无事牌的修行之人,进入棋盘界都会成为醒目的红色,大唐京都绝无可能被修行势力颠覆。
接下来一连串临时宣布的调动让裴思危猜到了一点端倪。
不带喜怒的冰冷声音从龙椅上的少年皇帝中传出:“裴尚书,令弟什么时候能到京都?”
裴思危横移一步,低头说道:“回陛下,关宁城防将军裴思退于三月后抵达京城。”
皇帝接下来的话让文武百官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到陪都后让裴思退不必进京了,升裴思退为镇野将军,率领训练完的州军走水路赶往关宁,陈子云已经先到锦州,今日起,裴思危任当朝宰相,无事退朝!”
没有人敢说陛下三思,裴家三兄弟现在如日中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裴家亲自掌兵的裴思退离开了自己的老巢,进了陪都后,那些新训练的州军能否如臂指使都是问题,而宰相将军的权利不还是在陛下的一句话中?
只不过关宁那片荒凉之地怕是有什么极大的变故,宋国的匪兵聚成一团砸向关宁了?
退回百官之中的裴思危简单回应了周围同僚的恭喜祝贺之词,心中却是否定了宋国匪兵的威胁,让他们小规模骚扰尚可,论军纪和战力,关宁铁骑碾压匪兵毫无压力,那去掉一切不合理的,剩下的一种哪怕是最不愿意相信的,也得防备起来。
那就是龙雀魂魄消散在即,西域佛国无人镇压!怪不得今日朝会没有见到陈子云,原来是陛下派去了锦州,强如陛下也对佛门极为忌惮。
少女将裴宁带到石屋中,这里只有简易的床铺和干粮水囊,并非正真的居所,只是打猎后临时存放野兽皮毛骨骼的地方。
交谈中裴宁了解到少女的父亲和哥哥已经在这附近以打猎为生几代人了,不过少女非常向往关宁大城市的生活,无奈只有售卖猎物的时候才有机会去关宁城外摆摊。
少女跟裴宁诉苦说最近常有宋国匪兵流窜到附近,哥哥和父亲已经吓退了他们好几次,还在石屋周围布置了不少陷阱,要不是看到你们穿的是关宁甲胄,我才不会露头呢。
“我叫苦苦”热情的少女倒了碗羊奶和肉干递给裴宁说:“我们打猎的还是很崇尚关宁铁骑的,金戈铁马威风凛凛,大哥这么年轻,一定是关宁铁骑吧?”
裴宁脸上笑容不变,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头一次被小姑娘崇拜,还是蛮开心的,只是这会告诉她自己是关宁伙头兵这小姑娘会不会把肉干和羊奶收回去……”
裴宁尴尬的挠挠头道:“苦苦姑娘,我叫裴宁,但是关宁铁字营的步卒,和骑兵还差了四条腿。”
有些失落的小姑娘随即又活泼回答道:“没事没事,不是骑兵可以以后变成骑兵。”
这时,石屋外围传来一声惨叫,二人闻声走到门口,见到百米外五个穿土灰色布面甲装束的宋国士兵举起手中的盾牌缓慢朝着石屋靠近,居中一名宋国士兵被机关弹出的石头砸破了脑袋,血流如注,裴宁观察这几名宋国士兵,阵型散漫,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连基础训练都未完成的新兵。
主动出击的裴宁十几步便跨越了百米的距离,钢铁般的拳头挨个砸在四名宋国士兵的盾牌上,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的宋国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还剩中间那名头破血流的士卒双股颤颤,腥臊的液体从裆部蔓延到裤脚管,不由自主跪下的士卒仰望着神明般的裴宁,涕泪交加。
裴宁一看此人毫无斗志,心想这厮也是废物一个了,战五渣值得自己出手吗?两声长短不一的哨声让裴宁警觉了起来,那是铁字营的集合军令。
裴宁回头在苦苦崇拜的目光中拿出自己一个月的饷银,买下了石屋中的一些貂皮狼牙虎骨之类的,便匆匆赶往铁字营扎营的地方,临走前跟苦苦挥手告别,说等战事结束便再来看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