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诞与邓艾点头示意后,便蹲在校场旁边静静的看着,也享受着午后斑驳的阳光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照射。
过了一阵,夏侯玄打完收工,目光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公休,你来啦!我上午还和士载说下午去你家找你呢!”
他走到场边,把剑放在了兵器架上。
“我想明日就是寒食节了,就过来看看你们准备好了么。”诸葛诞托着下巴说道。
“我已经和士载说过了咱们的计划。”说罢夏侯玄视线偏移,看向了邓艾。
诸葛诞也看着邓艾点头,三人心领神会。
诸葛诞起身,走了两步,踢了踢有点蹲麻了的腿,说:
“不知士载觉得此法可有纰漏之处?”
“哈哈,你就别难为他了,他得多少字才能回答了你的问题,他说此法甚善,无可补益,倒是如何规劝我父,他倒是出了一些主意。”
邓艾点头。
“二位既已知晓我家中事,我也不再隐瞒二位,其实我母亲之前已经尝试好几次与我父亲恢复关系,怎奈,唉,虽说子不言父过,但我今日只与你二人说,莫要再传与第三人,父亲已经被那杜姨娘迷住了。”
夏侯玄抬手引着二人朝外走,他说道,“走,咱们去议事厅喝茶,先不说这烦心事了。”
却说是总向春园里,花间笑语声,诸葛诞远远的就听到了是夏侯姐妹来了。
她们午睡醒来后,也叽叽喳喳的穿过庭院来找亲哥玩耍了。
今日的手谈又开始了。
可是邓艾并不会,想来也是,那襄城屯田移民中,也就他颇有才学,周围也没有会棋可以学习切磋之人,他出门游历也未曾向谁学过。
夏侯小妹也是不会的,诸葛诞见她已经五岁多了,前世那些培训班里面的孩子不是大多也是五岁多就去试一试了么,虽然很多人之后发现孩子并不适合。
于是诸葛诞用了两柱香的功夫,简单的讲了下规则,如何数气吃子,如何优先边角的布局,如何高效跳飞拆镇的连结围空隔断,征吃、枷吃、倒扑接不归,什么情况下要长或扳,何为虎,做眼以及双眼以上才能不被吃掉。
夏侯玄也乐的让诸葛诞来讲解。
起初的数气吃子,小小的夏侯小妹还能听懂,等到了后面的内容,她一看听不懂了,就干脆不听了,转身找姐姐去一旁玩五子棋去了。
但是邓艾是极其聪明之人,领悟的很快,之后看了几盘便能于这棋枰上与人往来厮杀了。
诸葛夏侯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对弈,邓艾只能简短的应和,更多的心思花在了棋局上。
他们也不敢说明日之事,怕小孩子一个天真就说出去了。
诸葛诞从棋罐中夹出一枚棋子,一边往前送,一边说道:
“你可与平原王相熟?”
“不太熟,他比我大五岁,只有年节宫中宴会时才会见面,小时候,要追着他们玩耍,但是他们不愿意带着我们。等到我们稍微长大,他们就不喜欢玩耍了。不过我表哥昭伯自小便常常出入宫廷,与平原王年龄相仿,相交甚笃,怎么了,你想认识他么?”
昭伯就是曹爽,是夏侯玄舅舅曹真的儿子。
诸葛诞只是想知道,夏侯玄与平原王曹睿关系如何,如果自小一同玩耍,应该不至于让明帝如此光火,非要闲置夏侯玄。
只能说夏侯玄性格也有问题,自持身份,不够圆滑,他那时真是不知道这朝廷到底是谁家的,一副二世祖的模样,要闲置整个明帝朝,才学会了隐忍谨慎。
“只是随意问问,听说平原王博学多识,只是好奇而已。”
“嗯,我从五六岁记事起,便看见听见武帝经常在各种场合带着他,常与侍中近臣并列。他年幼聪慧,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又继承了双亲的相貌,武帝还说看见他便知道大魏至少可以传三代。”
诸葛诞心想,你是不知道睿哥隐忍侍奉谗言害死母妃的人如生母有多痛苦,虽然豁达接受陛下的安排,但是还是存有报仇之心的。唉,到底是否有这谗言,哪怕现在刚过去两三年,也没法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