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写书的人，而你如今已经是亿元俱乐部的大导演了，应该有自己的威严，不卑不亢，那些虚伪的客套，收一收。”

金雍是个慢性子，倒也不是很健谈，只是对张思明的第一观感不错，所以就乐意多交谈了几句。

“那金大侠，就麻烦您签個名了，我父亲是您的忠实书迷，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因太胖放弃了计划。”

“呵呵，签名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我倒是好奇你都看过我的哪些书？”

“那就多了。”

“哦？那说说看，你看完后，作何感想？”

金雍平日里不喜欢社交应酬，基本上每天的生活都是在下围棋，所以对于像是张思明这个年纪的人，还真不是太了解，当下有机会发问，自然是兴致高涨了一些，想要听听看在年轻人眼里的自己。

“我觉得看金大侠您的小说，就像是在品味人生。”

“哦？何以见得？”

金雍双目微亮，显然是来了兴趣，毕竟他见过不少自称他“忠实读者”的人，但其实理解都流于表面，没有人能真正猜透他的内心。

在这里，就不得不再提及一个人——马芸。

那是发生在2000年夏天的事，马云带着阿里巴巴市场部副总裁到香港出差办事，一位香港记者在了解到马芸喜欢看金雍的武侠小说后，便特意为马芸和金雍安排了一次见面。

结果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马芸拿的是盗版书，而金雍又非常注重著作权保护，当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不过金雍倒也没有责怪马芸，虽然没有在盗版书上签名，但还是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下了“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八个字，让马芸激动不已，奉若至宝，至今还珍藏家中的保险柜中。

“金大侠，我觉得您的书可以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少时失意不低头；中年月明千里心；老来一笑泯恩仇。”

三个年龄段对于金雍小说的不同见解，可以说直击金雍内心，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心境。

金雍听罢，当即站起身子，目光直视着张思明，一声大喝：“我且问你，何为江湖？”

“这……”

张记中皱起眉头，这个概念实在是太宽泛了，根本无法定义。

“金老……”

“记中，你先别说话，我想听听看他的答案。”

张思明闭目沉思，绞尽脑汁在回想。

一旁的林乐仪脸上挂着笑容，因为曾经金雍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只是她没有回答上来，询问之后，才恍然金雍心目中的江湖。

见张思明半天不出声，为了避免场面尴尬，张记中不确定的开口道：“打打杀杀？人情世故？”

“非也。”

金雍摇摇头，目光看向思明，也没有催促。

作为一个慢性子的人，最不怕的事情就是等待。

很多文学巨匠，都是慢性子且不善言辞的，因为他们喜欢用笔，在纸张上，去勾勒出心中那波澜壮阔的世界。

“有人便是江湖，约三四好友，今日围炉煮酒，明日快意江湖，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便是张思明眼里、心中的江湖。

“你……走近一些。”

待张思明走近后，金雍一把握住张思明的手，没有任何言语，但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璀璨的光，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