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言不讳，刘艺菲少不得要去找刘小莉质问一番，届时母女俩闹起脾气来，对他其实并没有一丁点好处，相反会让刘小莉更加厌恶自己，那这条路算是走到尽头了。

“不说了，妈妈来了，回头我再给你打。”

不等张思明开口，电话便已经挂断了。

没过多久，李扬也打来了电话，没有任何多余废话，直接便是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张思明的回答也很简洁：“没事儿，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次拍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张思明严重认识到了自己一些专业知识上的不足，所以他打算在闲暇之余去导演系旁听，而导演系的老师们对此也并没有发表任何异议，多一个人听少一个听，一点都不影响他们正常授课。

只是导演系的学生们对于张思明的好奇心愈发重了，每次下课都会围在张思明的身边喋喋不休，搞得张思明不胜其烦。

后来张思明学聪明了，看着时间，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不等其他同学反应过来，直接就从后门溜走了。

五一前一天，张思明连同剧组主创人员受邀参加了一个小型访谈。

只是，消息见报后，各行各业都极具嘲讽。

“现在导演行业的门槛太低了，什么人都能当导演。”

“当导演很简单，剧本问题交给编剧，影像方面交给摄影，灯光、道具等等都有各自的负责人，导演只需要有简单的统筹调度能力就可以。”

“连演员都还没当明白就当导演，拍出来的作品能好看吗？这不是在拉低电影质量的水平吗？想要当导演之前不是要先把演员当明白？我说张思明，还是先回去好好把你的演员做好了来再谈当导演的事情吧。”

“可不嘛，夜会美女被人拍了下来，整天就想着床上那点事儿，能拍出好的电影才出鬼了。”

嘲讽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但也有一些人在为张思明鸣不平。

“人人都会写字，也不代表王羲之就多了。”

“张思明，别在意，总有一些人眼红你，毕竟他们也就只有这一刻能找到一点存在感了，你要理解他们。”

“做导演没什么门槛，门槛在做导演的人的心里。张思明，我相信你，加油！”

只是一个小小的访谈，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浪，只是小范围那么翻腾了几下。

回到学校，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又被罗进和朱亚纹拉去参加了一场观影活动。

要观看的影片是《霸王别姬》，陈导一生唯一的巅峰之作。

哥哥的电影，值得用心去品。

当初《霸王别姬》的问世对陈凯哥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只是后来进入了创作的蜕变，这种蜕变与时代风潮有关，有强烈知识分子、艺术家品格的陈凯哥开始不断走下坡路。

以前作为观众，张思明的关注点都在程蝶衣身上。

现如今作为导演，张思明则是站在导演的角度去观影，心态自然是不同往日了。

在最后一声霸王一声“蝶衣”中，全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