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砚淮似乎诧异她会这么问,但是好半晌,唇都被他抿得殷红了,才说:“我喜欢你这么陪着我。”
元凝觉得他答非所问,但是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好自私啊,你好好地睡在温暖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我就只能蹲在床头,哎呀,我的脚都麻了,你居然还喜欢我这样呢!”
章砚淮原本还害羞的脸听到她这么说有些紧张,似乎打算要探头看她的状态,被元凝眼疾手快用手被按住了肩膀不让动。
“你消停点,胸口那道疤还没好呢,动来动去的到时候扯开了,我让宋赐重新给你缝!到时候就不是像现在缝得这么漂亮工整了,给你弄一条歪歪扭扭的大蜈蚣!”
章砚淮似乎被她的话刺激到,她抬眼看她的脸,接着委屈巴巴地低头,眼圈还有些红:“嗯。”
元凝:???
“你嗯什么嗯,怎么一副我欺负了你的委屈小模样,我怎么你了吗?”
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不料青年抬头:“你知道我胸口有一个很丑陋的伤口,是不是很嫌弃。”
元凝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想要戳戳他的脸,只觉得此时的章砚淮怎么看怎么好看,但是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你可别诬赖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你的伤口了?”
章砚淮:“那你那天为什么偷偷离开?我……拽得紧,你将裙子给割下来了,等我醒来就只能见到你留下的裙角……
我以为我那天要死了,想要跟你道别,但是我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元凝看着他低落的小模样,内心都有些愧疚了,没想到他因为这件事情居然这么伤心啊,但是她这也不是逼不得已嘛,再说,这裙角也不是自己割的呀!
元凝不认错:“你还说呢!你就说说你是不是很霸道?你拽着我的衣服不让走,自己好好地睡在床上,却让我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一坐到天亮不成,那到时候我不得被冻死饿死?”
章砚淮见她模样愤愤,倒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诚点头:“对不起,我错了,害你受累了。”
虽然是道歉,但是元凝见他眉眼间的郁气和低落肉眼可见地消失,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喜悦中一样。
元凝:“你怎么这么开心?”
章砚淮将她的手握得更加紧,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笑着看她,眼神纯净:“你不是嫌弃我身上的伤难看才离开的,只是因为被我拉着很累,也很饿才要离开,回去歇息的,对不对?”
元凝看了他一瞬,才点头:“知道就好,我哪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伤又不是你自己非要弄在身上的,我怎么会因此嫌弃任何人,这不是往别人伤口撒盐吗?”
章砚淮点头:“嗯!”
元凝……
“你别太高兴,动作这么大真的将伤口给弄开了就不好了。”她还是又告诫了一句。
说完想到什么,往他胸口看了一眼:“对了,一般七天就可以拆线,现在也过去了三四天了,你伤口现在长得怎么样,那大夫给你拆线了吗?”
元凝好奇他的伤口现在长得如何了,虽然当时血淋淋的,但是她觉得宋赐缝合的伤口还是对得挺齐的,看着也不丑。
然而在她观察章砚淮的时候,听到他对她说:“你也躺上来吧。”
元凝:“啊?”
章砚淮:“你在地上坐着难受,那你也一起躺到床上来,那样你就不会累了,也不用回去歇息了。”
元凝:“啊?等等,你怎么往里面挪了这么些距离,我刚才都没有察觉到!”
她往章砚淮的身边看,可不是嘛,床上突然就让出了一个能让她完整躺下的宽度,而青年那双眼睛还亮晶晶,期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