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已经气得喷火,可听到那句“替你美言几句”又不敢再动手,就怕她去薄五爷面前打小报告。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只见桑田目光从薄肆离开的方向移回来,淡淡的看向齐暖,“你说的对,反正今天我打了你们都要被薄肆收拾,还不如多打几次,打死打残了也没关系,反正薄老夫人会捞我,她还指望着我联姻稳固薄家呢!最多也就是受家法!”
桑田面无表情,趁齐暖被吓得愣住,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迅速抓了她头上的发钗握在手里,在她脖颈处比划,慢条斯理的道,“是直接扎脖子呢还是先把脸划花了再扎脖子?你选?”
桑田脸上平静无比,好看的桃花眼没有神,里面装的仿佛不是眼珠子而是没有生命的玻璃珠,毫无感情。
齐暖咽了口唾沫,腿软得动都动不了,就怕近在咫尺的钗子突然扎过来,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都说薄肆可怕,可他不会发疯。
桑田却会!
齐暖只觉得现在的桑田比薄肆危险一百倍。
冰冷的发钗划过脸颊顺着下颌停在大动脉处,齐暖连大气都不敢喘了,眼泪不住的往外流,“桑……桑田,放……放了我吧……呜呜……”
桑田睇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唉,真不好玩……”
她收回手,钗子一丢,砸在地上叮当作响,“你可以滚了!别让我再看到你!”
齐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桑田只觉无趣。
“田田,你的手!”萧筱看到桑田血红的手大惊失色,“你手怎么了?”
桑田不以为意的拿起来瞧了瞧,鲜血已经将她整个手掌染红。
这是她刚才打齐暖时,拉扯间,手扇到了齐暖的发钗上被发钗划开了口子。
口子很长,至少三指。
鲜血滴在米白色的大衣上,在一片纯洁处留了瑕疵。
石头上也有她的血,一滴一滴。
他只看到了姜晚棠被石头硌出的细小血珠,却没看到她手掌被发钗划破鲜血横流。
“桑田!快松手!你再握这么紧,血会一直流!”
……
医院。
医生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嵌入女人掌心的米粒大小的碎石子挑了出来,又用酒精将里面藏着的细小沙粒冲洗干净。
姜晚棠疼得倒吸凉气,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冒出来,眼角闪着泪光,是真的疼。
薄肆站在诊疗室门口,平静的看着。
倒是姜晚棠的保镖站在她身旁样子担忧,时刻提醒医生轻点。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薄肆开口,“我送你回去。”
姜晚棠双手都缠了纱布,行动不便,保镖将她从凳子上搀扶起来,跟在薄肆身后。
他背脊很宽,人很高,她即使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肩膀。
他和别人不同,光是背影就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心安。可等他转过身,又是另一种感觉,让人害怕,让人无所遁形。在他面前,仿佛所有人都得低头,都得臣服。
姜晚棠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将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倒干净。
目光却又止不住被前面男人的身影吸引,就连身旁的保镖注视着她,她也没注意。
薄肆步子迈得大,姜晚棠很快就落后了一大段,跟不上。
急得她只能加快脚步。
保镖顿时心生不悦,“小姐,你何必纡尊降贵?让他等着!”
“与笙……”姜晚棠摇了摇头,“我岂能让五爷等我?你忘了我很多事还得靠他?”
林与笙默然,低垂着头扶着姜晚棠不再说话。
两人很快到了薄肆车前,薄肆已经在车上等着。
姜晚棠抿了抿唇,坐到了后面和薄肆并排一起。
林与笙自觉得坐到副驾驶。
车子启动。
沉默了一晚上的薄肆突然偏过头看向姜晚棠,目光从她受伤的额头移到缠了白色纱布的手上,“还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