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李斯年,压根没想到自己将要遇到怎样的悍妻。
李雅琳听父亲和表姐都提起过,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在米国和徐智摩可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如对方那样“故人心易变”。
一想到这些,这位不那么天真烂漫的少女感觉自己得提前做点准备了。
李雅琳怕勾起表姐的伤心往事,故意岔开感情的话题,问道:“表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幼仪想了想,说道:“之前我一直都是听家里的安排,我当时在读师范,还有一年就要结业了。可是四哥说他在巡视学校时,在杭州一中发现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学生,非要为我做媒,还把我从学校接回家成亲,我当时才十五岁啊。可是才华横溢又能怎么样,从结婚那天起他就从没有正看过我一眼。”
李雅琳也跟着抱怨道:“这事全怪四哥,他还去东洋留学过呢,也是满脑子旧思想,见不得我们女人出人头地,乱点鸳鸯谱。”
张幼仪经历了婚姻变故,似乎性格也改变了一些,她坚定地说道:“我以前什么都怕,怕离婚,怕做错事,怕得不到丈夫的爱,委曲求全,可却总是受到伤害,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自己努力,为自己为孩子活下去。”
李雅琳看着张幼仪那倔强的神情,不禁为她叫好,但是也有些遗憾。
李雅琳心想:“表姐啊,你要是之前不那么沉默寡言,逆来顺受,能有现在一半的倔强,也不至于会走到今天。”
男人啊,有时候和他讲道理没用。
婚姻中女人在一些事情上一定要像“泼妇”一样强势,才能留住男人。这可是母亲大人从小就教给自己的训夫妙招,她也是用这个手段赶跑了那些坏女人,将父亲牢牢拴在身边。
张幼仪又说道:“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回欧洲,去德国继续读书,在裴斯泰洛齐学院读幼儿教育,七弟在那边已经帮我联系好了。”
李雅琳点头说道:“嗯,是要趁年轻多读书,女人不应该成为男人的附庸,我支持你表姐。”
张幼仪看着李雅琳还显稚嫩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于是关心的问道:“说说你吧,姨夫给你安排的亲事怎么样了?是叫李斯年吧,我听智摩好多次提起过他。”
李雅琳气愤的说道:“还能怎么样,我看也是个纨绔子弟,听说每次来信都是向家里要钱。上次梁诗秋去米国的时候,父亲托他带了信,我还央求父亲资助了他两千美元的学费,到现在也没见他回信。父亲倒是说他今年夏天就能毕业回国,已经和对方家里商量好了,到时候就安排我们成亲。”
一向标榜自己是新女性的李雅琳,一直为不能主导自己的婚姻而愤愤不平,可是他又不想让父母难过,于是只好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她也没有就此妥协,而是私下里学了好多训夫手段,从知道自己“娃娃亲”的对象之后,他就开始向亲戚街坊中知名的泼妇不断讨教。
张幼仪不忍心自己的悲剧在表妹身上重演,于是说道:“虽然姨夫极力促成你们的亲事,但是你自己也要有所判断,你从小性子就野,你要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要落得像我一样。”
李雅琳狐疑道:“表姐,你是不是听那个忘恩负义的姐夫说过他什么恶劣的事迹了,快和我说一说。”
李雅琳想要向表姐这个知情人多多搜集一些证据,以便将来在婚姻中好占据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