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完一切资料的神宫寺,在返回的途中,遭到了流浪犬们的夹道欢迎。显然,在浑浊泳池潜泳的神宫寺,身上散发出了狗狗们无法拒绝的诱惑味道。
“好臭...”神宫寺将半干的袖子放在鼻前,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而后飞速开始在空旷街道奔跑,以避免彻底社死。
二十分钟后,神宫寺按响门铃,凛音与樋口玲同时握住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好恶心的味道...你去哪里了啊?掉到厕所里了吗?”凛音捏着鼻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好像在化粪池跳水的神宫寺。
“诚君,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而樋口玲则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帮神宫寺脱下那件沾满藻类的外套。
“这家伙这么臭怎么吃饭啊!家里要变地狱了啊!赶紧滚去洗澡啊!”还没等神宫寺开口,凛音便一脚踢在神宫寺的小腿上,微弱的冲击让通宵疲惫的神宫寺立刻不爽了起来。
正当凛音打算踹神宫寺第二脚,催促他赶紧滚去洗澡时,神宫寺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用大拇指弹飞她的兔子拖鞋,而后极其不要脸地用湿漉漉的袖子,狠狠地将藻类抹在了凛音娇嫩足底。
“啊——我要杀了你啊,臭鳜鱼老哥!”凛音的眼中流露出欲将神宫寺烧成灰的怒火,但神宫寺已经开始向浴室飞奔了。
“让我先洗脚啊!你要死啊,混蛋!你出门必被狗咬...”凛音看着关闭的浴室大门,绝望地跪坐在地,嘴中疯狂诅咒着神宫寺。
“啊哈哈...”而樋口玲已对神宫寺兄妹的互坑习以为常了。
浴室。
神宫寺拿出一个塑料袋,将自己脏衣服密封打包,浸泡过实验池水的衣服他已经不打算要了。
神宫寺泡在浴缸里,扭头看着地上自己塑封的衣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浅木的衣服,她们怎么处理的?我记得是被玲直接打包带走的...
在浴室氤氲雾气中,神宫寺摸着自己胸口的烙印,感到一阵恍惚,想起了那个总是折腾自己的娇小身影。
不行。
神宫寺用手捧了一瓢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强行将猫猫头那张臭脸从脑子里甩出去。此时,浴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诚君,我进来帮你擦背喽?”樋口玲的声音传来,神宫寺陡然一惊,但还没等神宫寺开口拒绝,裹着浴巾的樋口玲便已经进入浴室。
樋口玲看着泡在浴缸里的神宫寺,轻柔的说道:“诚君,先出来吧。”神宫寺尴尬的不能自已,而樋口玲已搬好两个凳子,等待着神宫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诚君不想讲,我就绝对不会问。”少女垂下濡湿的睫毛,接着说道,“玲很笨,但至少能看出诚君真的真的很疲累。我能做的太少了,但至少可以帮诚君擦下背…”
神宫寺内心的防线被击穿。
一直以来,他都自诩为拯救者,把自己想象成什么孤胆英雄,居高临下般开展着所谓拯救任务。
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傲慢。为什么要当谜语人呢?为什么不能告诉少女一切呢?被误会为出轨很好吗?让少女独自担心很酷吗?
认为在暗地里行动就能让少女毫不惭愧、心安理得的享受在神宫寺家的日常生活,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少女并不是神宫寺那样的高智商天才,喜欢摸鱼,喜欢翘课,成天走神,但她在所爱之人身上投下的目光,绝无半点溃散。
所以,明明应该谢罪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神宫寺用食指指节狠狠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起身说道:“我不会再有一丝隐瞒...”
但此时,樋口玲的瞳孔中已经在转圈圈了。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这么长...”——儿歌《ソ?ウの鼻はなせ?長い》。
尴尬地想要钻入地缝的神宫寺裹上浴巾,坐到了凳子上,掐住自己的人中以缓解爆棚的羞耻心。
“抱歉,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