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仪百口莫辩,郁闷地简直要抓狂,在他第三次上门时,终于忍不住冲过去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岂料祁云谦气定神闲的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我要见陆四姑娘一面。”
合着他不敢去陆家闹,便转头跑来许家折腾?
许鹤仪气得七窍生烟,牙齿咬得咯嘣响,“行!你早说嘛,我明儿就约她出来。”
于是才有了眼下这一出,为防落人口实,她还特地请了姜柔来做出姐妹欢聚的幌子。
祁云谦坐在星禾对面的座位,三人各怀心思,默不作声。唯有姜柔不知底细,感激涕零地上前叩谢他的相助之恩。
他微笑颔首,双目时不时得偷瞄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既然谢我,总要有谢礼吧。”
姜柔微微一愣,随即又满口应道,“那是自然,祁公子想要什么谢礼,但凡我能给的一定给。”
祁云谦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身子向后一躺靠在椅背上,唇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若有所指,“今日茶喝的够多了。倒有些想喝须尽欢的浮生醉了。只是天热,懒得走这一遭。”
许鹤仪扬了扬眉,“那有何难?我这就让丫鬟们去——”
“丫鬟们送来的还算是姜姑娘的谢礼么?”祁云谦用略带戏谑的眼神打量着三人,慢条斯理道,“这须尽欢也不远,来回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若是真心谢我,便劳烦姜姑娘亲自去一趟吧。”
姜柔身子一震,微微有些诧异,转瞬又恢复了平静,“是我疏忽了,我这便去。”
她身上哪里有钱?就连当初姜老太太专门留给她的东西,都被周氏连哄带骗拿去了不少。全身上下唯有腕上母亲留下的一只金镯子还值些钱。
况这浮生醉是须尽欢的招牌,一壶酒抵得上平常农户大半年的开销。难不成要用她亡母的遗物去换吗?
许鹤仪与星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陪你去。”
祁云谦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样子悠悠地开了口,“哪有让恩人独自坐着干等的道理?”
他今日吃错药了?
还是哪根筋搭错了?
星禾无奈地翻翻白眼,心中默念沉静沉静。
不止是她,连许鹤仪也渐渐察觉出不对。祁云谦平日里不是这样百般挑剔的人啊。
她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子,确认是本人无疑了。
只见他的眼神偶尔有几眼瞥过来,内中夹杂了一丝兴奋与欣喜。虽然藏得极深,还是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分明与她新婚不久的哥哥每日归来看嫂嫂的眼神如出一辙。自以为在众人面前藏着掖着,却不知在旁人眼中,竟是欲盖弥彰。
哦,不对,他看的是,陆星禾。
就那么瞬息之间,许鹤仪突然就开了窍,像是发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大秘密。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趁星禾不察偷偷向祁云谦比了个手势。
好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