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与丁香二人缓缓步入宫门,那扇朱红色的宫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合上,仿佛隔绝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只余宫中的寂静与深邃。丁香小心翼翼地打开先前在地上捡起的纸包,纸包内的物事散发出一种淡雅的香气,与沈清歌身上的芬芳颇为相似。
丁香轻轻拿起纸包,凑近鼻端深深嗅了嗅,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小姐,这是泽熙香,一种极为罕见且危险的香料。此香一旦沾染肌肤,便会引发严重的毁容之症,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留下终身的疤痕。”
沈清歌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回想起今日寿宴的种种遭遇,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若非丁香心思缜密,及时发现了这纸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丁香虽为丫鬟,但对医术颇有研究,她的提醒让沈清歌意识到,在这深宫之中,虽然有丁香在身边,能够为自己诊治一二,但宫中并无可以完全信赖的太医。自己若要在这后宫之中立足,还需寻得一位可靠的医者作为助力。
沈清歌冷声道:“此事必然是顾良娣所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对于顾良娣的所作所为,她心中已有定数。她想起落霞曾亲眼见到顾良娣的侍女行为鬼祟,而后又在上菜时故意将汤汁洒在自己身上,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巧合,却又那么地可疑。除了顾良娣,还会有谁如此心机深沉,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丁香回想前几日所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生的太医身影。她微微颔首道:“小姐,前几日奴婢去太医院取药时,曾见过一位太医。他看起来颇为年轻,但言行举止却十分稳重,不似那些老油条般圆滑世故。奴婢觉得,此人或许可用。”
沈清歌点头表示赞同,她心中虽有疑虑,但也知道如今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必须谨慎行事。她决定看看他是否值得信任。
接下来的数日,沈清歌以身体不适为由,避开了宫廷的繁文缛节,不再前往宫中请安。她深居简出,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在院子之外,仿佛与世隔绝。皇后娘娘得知后,虽然心中生出了几分疑虑,但出于对沈清歌的关怀,还是派人送来了慰问之物,以示体恤。
沈清歌借此机会,安心地躲在自己的院子里,沉浸在书房的宁静之中。她以绘画为伴,将窗外的景色作为笔下的灵感之源。无论是花开花落,还是云卷云舒,都被她巧妙地捕捉在画纸上,化作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书房内的时光仿佛凝固了,只有沈清歌的笔触在宣纸上轻轻滑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丁香和落霞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沈清歌,她们手中的针线在绣布上穿梭,绣出一幅幅精美的图案。针线在她们手中翻飞,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故事。沈清歌不时地抬头看向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叮嘱丁香和落霞要尽快完工,因为她知道,不久后自己将有用处。
在宫中的日子虽然平静,但沈清歌深知变数多端,需得有所准备。她时常在书房中沉思,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丁香和落霞虽然不解其意,但仍旧按照她的吩咐,日夜赶工,希望能尽快完成手中的绣品。
而楚月泽自新婚之夜后,便一直借故在书房居住,与顾嫣然分房而眠。顾嫣然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她托人打听,得知沈清歌乃是光禄寺少卿的庶长女,年中已中选入宫,现为皇上的沈才人。这个消息让顾嫣然心中的戒备稍减,她明白进了宫便是一辈子,与楚家已是无缘。